說到底,阿雷西歐還是不肯相信我們兩個,或者說是他從來沒有選擇相信我們兩個哪怕是一秒鐘,他只把我們當(dāng)做一種完成他計劃的工具。
要問我為什么會這么說,看著我們倆的打扮,衣著破爛,還穿著故意放置陳舊還帶有銹跡的鎖子甲,加上同樣銹跡斑斑的百夫長角盔??桃鈱⑽覀冄b飾成歷經(jīng)滄桑的感覺,不過也是,雖然平時注意清洗身子,致使表面看不出什么,不過內(nèi)心卻是歷經(jīng)了滄桑,就像是身上的鎧甲。一面破舊的盾牌還有一把歷經(jīng)磨礪的鐵劍,根據(jù)阿雷西歐的意思,就是要配合接下來的說辭,能夠增加自己的可信度,能夠說服已經(jīng)如同驚弓之鳥的瓦倫提尼安。不知他為此到底做了多少準(zhǔn)備,甚至連那在戰(zhàn)斗當(dāng)中被毀壞的旗幟都找到了,讓我收在身上。我不知道他是多么渴望這件事情的成功,為此他真的有一些,瘋狂了。
臨走前,他特地囑咐我們倆,到時候把凱撒救出森林時,告訴凱撒是經(jīng)過阿雷西歐的指示,這樣就能讓阿雷西歐從消失的前提下解脫出來重新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線當(dāng)中。并且他向我倆允諾如果照著他的意思成功了,那么我倆就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受苦受累了!這個條件很誘人,同樣也很危險。
我們倆的任務(wù)就是在那一望無際得黑森林中找到凱撒瓦倫提尼安三世的軍團(tuán),并且將他帶出來。在此之前,阿雷西歐讓我跟安德魯熟記了這一帶的地圖,大到樹林河流,找到叢林小道,我大致能夠分的清楚,因為那條隱秘的道路不多,僅此一條,所以我只需要帶著瓦倫提尼安的軍團(tuán)從那條小道里出來就夠了。
“也不知道我們這一次會有多少好處?”安德魯走著走著,回頭看了看身后,在自認(rèn)為確定不再會有人跟蹤之后,他這才抱怨起來,“莫不是那該死的美男子把我倆當(dāng)槍使?”
“你可說對了,安德魯!”對于安德魯?shù)暮笾笥X著實讓我無奈,我苦笑地?fù)u了搖頭說道:“阿雷西歐明擺的是將我倆當(dāng)炮灰的,我就害怕在完成之后他會將我倆踢開,就沒有我倆什么事了怎么辦!”
“嗯,我想不會的!”安德魯還是堅定地?fù)u了搖頭,“阿雷西歐曾說過他跟埃提烏斯不一樣,那更要比那個殺千刀的安東尼好過十萬八千里。我想不會做出殺功臣的舉動的,況且那段時間他對我確實照顧。”
安德魯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那么的執(zhí)迷不悟,一根筋地認(rèn)為非黑即白,我真想說他是不是忘記了當(dāng)初為埃提烏斯辯護(hù)后聽到了李維的話時會有什么樣的感想?也罷,這樣一根筋的小伙伴確實不多了,他執(zhí)迷不悟,反正我是吃一墊長一智,這樣的虧我絕對不吃!
“站??!”
唉臥槽!這冷不丁一聲嚇得我差點原地跳了一下,嚇得一身冷汗心臟咚咚咚地直跳。安德魯也呆在了原地,抬頭一看,就看見灌木叢中探出一個腦袋來,那人帶著一頂皮制頭盔,躲在灌木叢之后,皮盔下面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哪里來的野地蠻子,識相的速速退去,不要一味無知而死在這里!”
“嘿呦喝!”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斥候,不僅敢擋住我的去路,一張口倒是恐嚇人的至理名言,張口閉口就是蠻子,鬼才知道他到底是屬于哪一波的。我不作回答,將手緊緊按在劍柄上,并且緩步,一點點地向那個從灌木叢中探出的腦袋緩緩靠近,以便在最短的距離當(dāng)中,猛地把劍,不宰了這口出狂言的白面小生,不然難解我的心頭之憤。
“算了,算了!”
可就在這時,安德魯猛地拉住了我,還連連向著那探出的腦袋擺手,還不忘用抱歉的口吻向他們道歉道:“抱歉抱歉!我們有些失禮了,我們馬上就走,就走!”
“什么!安德魯,你瘋了!”我沖我身后的安德魯怒斥道:“這孩子著實需要些教訓(xùn),不管他是巴高達(dá)份子還是羅馬人,這規(guī)矩到底還是要遵守的!這次不收拾他,不讓他長點記性,到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
“你放眼看看,盧迦,別逞能了,快跑吧!”
安德魯?shù)奶嵝?,讓我抬起頭來環(huán)顧一周瞧了瞧,嘿,誠不欺我,不知何時周圍這么熱鬧,十幾個身穿皮甲頭戴皮制頭盔的士兵張弓搭箭對這我倆,他們所有人將弓拉圓,圍成一個圓向我們緩緩靠近。
“我靠,看來是真的落入狼穴了!”我瞬間閉上了嘴,不敢說話了,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這十幾個斥候緩緩靠近。
“你們......”
為首的那個從草叢當(dāng)中站起身來,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我的面前,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我能肯定,他們一定是被我倆身上的妝扮給迷惑了。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怕是錯殺了好人,畢竟在這么團(tuán)團(tuán)圍困的地方一切外來的陌生人都是不可信任的!
“我們......”
“咚!”
在我還沒有張口說出自己早已準(zhǔn)備好的臺詞時,就感覺自己的頭腦被狠狠來了一下,緊接著我就跌倒在地,然后失去了意識,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dāng)我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我被扒光綁在一棵樹上,這是一處隱藏在森林當(dāng)中的營地,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其下的灌木更是能隱藏戰(zhàn)馬,更不用說人了。因為逃得匆忙他們的裝備并不整齊,甚至連帳篷都沒有,幾乎所有人都靠著樹休息,悲觀跟動搖的情緒寫滿了每個人的臉。周圍滿是巡邏的士兵,更多的是在用伐倒的木材制造臨時的武器與裝備用來補(bǔ)給自己。安德魯被綁在旁邊距離我三米遠(yuǎn)的樹上,不過他現(xiàn)在好像還沒有醒過來。
“喂,士兵!”
我沖著那來回巡邏的士兵大喊道:“趕快把你們的長官叫出來,我有非常重要的消息向他們匯報!”
這時在我的面前走過的那幾個士兵停下腳步,他們一道望著我,眼神中充滿好奇,聽了我的一番言論更是私下里交頭接耳起來。
“你們快點!”我的神色焦急,主要是我感覺自己熟記的詞快要忘掉一半了,所以我現(xiàn)在必須讓他們行動起來給我把瓦倫提尼安給叫出來當(dāng)面對質(zhì)?!拔腋嬖V你們,我知道你們被包圍了,但是我知道出去的路。笑?哼,你們可勁笑,到時候巴高達(dá)的軍隊殺了進(jìn)來我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了!喂,傻站著干什么?這樣你們能出去嗎?”
像是被我的恐嚇給嚇住了,倒不如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幾個士兵愣了神,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其中一個士兵跑了出去,沒要五六分鐘的時間,就聽見嘈雜的腳步聲。
“起立!”
士兵們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部站起身來。
只見我面前出來了一隊裝備整齊華麗的衛(wèi)隊,他們身材高大,頭戴鑲嵌紅色豎馬綜的頭盔,身著金色的鱗甲,肩披紅色披風(fēng)。一上來倒是有十余人,他們左右站成兩排,不大一會兒,那兩排的中間出現(xiàn)了一人,他十分年輕,二十剛出頭的模樣,可能還不到,頭戴金冠,身披只有皇族才有資格穿戴的外袍,里面的鱗甲若隱若現(xiàn),他健步走來,讓我看清了他的臉,昂首挺胸,試圖保持住自己的威嚴(yán),可是一臉的疲憊奈何是怎么都隱藏不住。他走到我的面前,瞪著通紅的雙眼望著我,這眼神雖說是對視,但更像是審視。
“聽說是你要找我,陌生人!”這年輕人的朱唇微啟,稚嫩地聲音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