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趣,閣下的言論實在可以編撰成一步喜劇,只不過那應該在劇院,而不是在這里?!斌@訝的表情從保羅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波瀾不驚地鎮(zhèn)定,他伸出手,回過頭來朝著眾元老說道:“他說大不列顛尼亞有滿是黃金的金山,可是為什么,他只帶來了這一塊小小的金子,金山難道只有這么一塊小小的金子嗎?我們難道不可以認為這塊金子是他在羅馬的街頭買到的嗎?”
此話一出,整個會場氣氛再一次冷靜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保羅,仿佛在這一刻,他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保羅撫著額頭,嘴角露出令人琢磨不透地笑容,盧迦看不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懂。盧迦的表情跟他們是一樣的,驚訝,迷茫,甚至不知所措。
“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為什么這么做?!北R迦在心里問著,這個從頭到現(xiàn)在一直跟他唱反調的老人,這個家伙總是見招拆招,讓盧迦措手不及。“既然是你先跟我過意不去的!”盧迦在心里想著:“那也別怪我壞了你的名聲?!?p> “你完全可以不相信,但是你根本回避不了這樣的事實?!北R迦作十分隨意的笑容看著眼前的保羅并對在坐的元老們大聲說道:“不難看出,保羅閣下對于我說的這個傳說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但是我害怕就在諸位散去的時候,保羅閣下會私下找到我,并且表示愿意付出高昂的價格來愿意資助我們,并且對于未來對于大不列顛尼亞的經濟,也會有閣下的一份?!?p> “哈哈,真是滑稽?!北A_笑著搖了搖頭,很顯然,他并沒有被盧迦這樣的無禮地言語進攻有絲毫的動搖,他朝著眾人笑道:“我就說嘛,盧迦閣下是個滑稽的演員,總是用那自以為是的言語來掩飾自己那蒼白無力的謊言?!彼f著,緩緩起身,對盧迦說道:“你騙不了我,弗拉維斯.盧迦,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注定會讓紫室蒙羞?!?p> “看來保羅閣下確實不選擇信任我了?”盧迦環(huán)顧著四周再一次舉起手中的黃金,他現(xiàn)在心里已經沒有了緊張跟不安,主要是被氣憤所占據(jù),是的,他現(xiàn)在心里滿滿都是憤怒,他非常想跟保羅這個混蛋一較高下。
“話說耳朵聽得可能是假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的,可是保羅閣下,我倒有一個問題去問你,你去過盧杜格高盧嗎?或者說,你去過大塞夸諾倫嗎?”
“并沒有?!北A_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么問題就來了?!北R迦說著,同樣對保羅報以微笑,他不緊不慢地舉著金子說道:“盧杜格高盧行省已經到了帝國的邊界了,那里你都沒有去過那么你又是怎么能夠判定,在比盧杜格高盧行省還要遙遠的大不列顛尼亞,那你怎么能夠一口咬定那里就沒有金山呢?”
“盧迦閣下,恐怕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把在坐的各位當成傻子一樣看待了?!北A_伸手指掃了身后的元老們沖著盧迦接著說道:“你這樣的謊言,我也會,只不過我不會向你用傳說一般如此荒謬?!苯又?,他從懷中取出一枚蘇勒德斯金幣,學著盧迦高舉起來對身后的元老們說道:“它是從伊比利亞的礦坑中得來的,那里的黃金到處都是,甚至一挖出來都有我們的奧古斯都瓦倫提尼安的頭像?!?p> “哈哈哈……”
眾元老被保羅“風趣”地笑話給逗笑了,他們哈哈大笑,可是這個場面獨獨有一個人氣得面紅耳赤,那個人就是盧迦。
這個故意拆臺的家伙,盧迦感覺倘若他要是有一把鐵劍他絕對會猛地沖下去將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給宰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瞪大眼睛傻傻地看著,卻又無可奈何。
“承認吧,你用謊言欺騙了我們?!北A_看著盧迦,一臉得意地說道。
“到底有沒有欺騙,就要看看在坐諸位元老們的看法了!”盧迦實在是沒了耐心,他被這個保羅氣得要失去了理智,不過還好,他克制了自己,讓自己暫時冷靜了下來。
說著,他將手中的金塊隨手丟向了眼前的元老之中。
“當當當……”
金塊砸在石座上,叮叮當當?shù)仨懧晜鞅榱苏麄€議事大廳,所有元老的目光在隨著那金塊的滾落移動,大廳里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沉默不發(fā)出一點響聲。那金塊經過磕磕碰碰,現(xiàn)在靜靜地躺在地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撿它。
“你們何時這么畏懼過?”盧迦質問著在場的所有人,“這是金子,大不列顛的金子,如果你愿意資助我,將會得到更多,這是一個沒有辦法賠本的買賣!”
“但是你在我們的心中并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地方,弗拉維斯.盧迦?!北A_像是即將獲得勝利了一般大聲說著:“別忘記了,歷代在不列顛尼亞駐扎的行政長官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謂的金山,不列顛能有多大?可是完完全全憑借著盧迦的一面之詞就能夠相信不列顛尼亞有一座金山,還是上帝給予的禮物?真是可笑!我甚至可以認為你這是非法斂財,故意欺詐我們的錢?!?p> 眾元老無不點頭稱是,盧迦看著保羅那堅定的眼神,他就像是一個判官一般,一瞬間將盧迦死死地釘在恥辱柱上面動彈不得。望著臺下元老權貴們連連點頭不住認同保羅的看法,盧迦意識到自己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那我們就看看誰的話是真的?!北R迦極不甘心,他咬緊牙關,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憤然離場。好在元老們依舊忌憚他紫室的地位,對于他的背影,沒有人會大罵“滾出去,”甚至沒人敢發(fā)出噓聲。
盧迦不僅生保羅的氣,還生自己的氣。他氣保羅太聰明,同時也氣自己太愚蠢,竟然天真的以為元老們的智商并不在線,還以為這兩千年以前他們不過是一幫愚蠢的只會爭名奪利的白癡。但是現(xiàn)實是他錯了,一個保羅就能夠識破他冥思苦想了三天的想法。并且用更加荒唐可笑的話來讓元老們堅定的認為盧迦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走出議事大廳,安德魯?shù)谝粋€迎了上來,他急匆匆地問道:“盧迦怎么回事?你成功了嗎?”
對于安德魯?shù)囊蓡柵c焦急,盧迦報以苦笑,他無奈的沖著安德魯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咱們還是走吧,免得在這里惹閑話。”
再看到約翰跟奧德斯,盧迦只能沖他們點頭示意,并且對他們說道:“抱歉了,我已經盡力?!?p> 約翰跟奧德斯回報以點頭,然后就沒有說什么,冷著一張臉,不出言諷刺就已經是對盧迦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