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樓老爺抬愛,結(jié)拜之事也只是云黯公子一時興起,晚輩也不敢當真,這幾日晚輩已然知足!”
“不敢當真?黯兒對你情同手足,你卻當他一時興起?老夫作為他的父親愛子心切,想收你為義子,你也三番兩次都拒絕,你到底是何意思?”樓老爺猛的一拍桌子,杯子碎了,水流了出來。
他這一拍嚇了我一跳,旁邊兩個丫鬟直接跪下來了,還真是喜怒無常的一家人。
我想著趕緊解釋下,態(tài)度很是謙卑,“樓老爺你千萬別誤會!晚輩哪有什么意思?。客磔吘褪莻€無名小卒,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貧民,哪敢有高攀的心思,這幾日晚輩就當是一場夢,是夢終究要醒來的,晚輩已經(jīng)耽擱不少時日,家人都還等著晚輩去尋找,樓老爺今日之恩。若是他日晚輩尋到家人,定然會帶家人到樓府親自感謝?!?p> “老夫也沒有幫你什么,哪有什么恩情,老夫只是沒想到你會被拒絕的這么徹底?!睒抢蠣敶蛄康目戳宋乙谎郏瑥难g掏出塊金牌,“你既然提了這個恩情,那老夫就給你這個恩情,這是金令腰牌,有了它,可以助你尋親之路通常。接好了!”
我尋思這樓老爺這么好呢,剛要謝,就看到那令牌如飛鏢迅速飛來,卷著夏日濃烈熱氣直逼向我,我真的會謝!
我感覺死神跟我招手了。畢竟以我的能力,躲閃的速度根本來不及。更何況本能反應,我的腿直接喪失了行動能力。
我害怕閉上了眼,然而并沒有想像的疼痛襲來,可我明明聽到重物襲擊都肉體的聲音,一睜眼就看到一身影擋在我的面前,我直接愣住了,這樓云際怎會來救我,看到他嘴角滲出的鮮血,我真的有些感動。“你,為什么?”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樓云際白眼給制止了,他直接錯開了我要扶著他的動作,擦去嘴角的鮮血,向樓老爺請罪,“父親,夜公子并無武功,無法接下您這一招!”
老狐貍摸了摸杯子的邊沿,眉頭微微蹙著,“老夫見夜小公子步履輕盈,呼吸有力,還以為他內(nèi)功深厚,原來是老夫誤會了!夜小公子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這老狐貍面上看似意外驚訝,眼神里都是懷疑之色,老狐貍要殺我,我卻不能表現(xiàn)任何情緒波動,我難得已經(jīng)撿了一條命?!巴磔呎娴囊稽c武功都沒有的!更別說內(nèi)力了!晚輩自小體弱多病,所以身子才比旁人輕盈,又因為自小體弱多病,所以經(jīng)常鍛煉,所以呼吸也就有力些?!?p> “父親,這幾日孩兒一直暗中觀察,也試探過他,夜公子確實沒有半點武功和內(nèi)力。”
我直接一愣,合著我這幾天都在監(jiān)視下,難怪總覺得背后發(fā)涼,剛對他升起的好感一下子變得半點不剩了,這家太危險了。
“云際,你總是比為父想的深遠,不過我們經(jīng)不起變速?!?p>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話說現(xiàn)在討論的是我的小命嗎?所以還是要殺我???難道今天我真的逃不過一死嗎?我的穿越生涯就要結(jié)束了嗎?
“我有話要說!”我聲音超大聲,這兩人立馬朝我看來,眼淚立馬就來了,大哭的喊道“兩位千萬不要為了我傷了父子的和氣,也別再多說了,我真的對你們的情況不知道啊!也不想知道啊,我識字不多,就是有點小聰明,根本對你們就沒有什么威脅,我不是有意來你們樓府的,是他們非要打我,你們一會兒讓我當兄弟,一會讓我當女婿,一會兒讓我當義子,一會讓我當玩物,我真的很害怕啊,我就是想離開這里,我就是想要找到爹娘,我真的句句屬實,求你們不要殺我??!”
樓老爺和樓云際兩人直接蒙了下,看著我五體投地,滿臉淚水,渾身顫抖的模樣相互看了眼?!澳橇钆颇氵€要嗎?”
我眼淚鼻子一把抬頭看向他們父子倆個,“我可以要嗎?”
樓老爺示意樓云際遞給我,我雙手接著,“謝謝兩位大老爺!沒什么事,小的我可以走了嗎?”
樓老爺擺了擺手,我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生怕他們反悔,再動殺心。等跑遠了才把令牌拿出來,純金的呢,關(guān)鍵時候還可以換錢用。
我都快要到大門口了,肩膀冷不防被人拍了下,我直接跪下了,“別殺我!別殺我!”
“你這什么情況?”
我一抬頭就看到是清風將軍,松了一口氣,立刻爬了起來,看了看四周,趕緊離遠點,“你干嘛?”
這清風將軍脫去了武將裝束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素衣,平添幾分帥氣,幾分硬朗,可能自身殺伐氣息,還是自帶些寒氣的。
我真是怕了,“你放心,你和樓小姐的事情我不會多說的!”
“本將根本不在乎你會不會說!我今日對你說話是大了點,但是不能怪我,我聽說你今日要走,莫不是因為本將,如果真是如此,你大可不必?!?p> “將軍誤會了,就算沒將軍這件事我也會走的,這樓府畢竟不是久留之地?!?p> “奧?夜公子倒是看的清楚呢?我還以為夜公子會就此攀附,平步青云呢?”
“還平步青云呢?”我直搖頭,看了眼眼前的清風將軍,又想到樓小姐一片深情,“我是看的挺清楚的,不過有些人卻總是當局者迷!”
“夜公子這話又是什么意思?本將是個粗人不太能明白呢?”
又裝?看著一臉笑容,我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樓小姐是個好姑娘,對待將軍也是真心真意的,還望將軍莫要辜負了她?”
“夜公子為什么覺得本將會辜負月影?”
清風將軍雖然在笑,但是有些瘆人,腦中又是樓小姐那哭泣的臉,我嘆了口氣,“沒有覺得會,只是在下覺得比起月影小姐,將軍眼中歡喜并不多。”
“本將倒是不知,夜公子竟還有看面相的能力!”
“愛一個人眼神藏不??!”我真是管不住我的嘴啊,這下要殺我的估計又多了一個。畢竟,想到刀一個人眼神也藏不住。
“沒想到夜公子對這方面還有狩獵?!鼻屣L將軍哈哈的笑了兩聲,沒有繼續(xù)下去,反而轉(zhuǎn)移了話題,“本將聽聞夜公子要尋親,今日未時我們就要啟程去長安,夜公子不一道走嗎?”
“不了,我想去南方碰碰運氣!不同道,多謝將軍好意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這將軍眼中各種情緒交雜,他的手微微動了下,我都感覺我小命縮了下,以后我這喜歡猜測別人心思的嘴以后定要收斂。
好在這個時候,小廝過來通傳,“大少爺,老爺有請!”
“愉快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夜公子,本將相信我們很快會見面的!”清風將軍朝著我笑了笑,便跟著小廝離開了,那笑容直接讓人發(fā)毛。
不過見面大可不必。
我正準備走,又遇到了熟人,我想今日這門真的好難出,明明離大門都沒有幾步了。能不能當看不見。
“菊香見過夜公子!”
好吧,還是免不了打招呼了,我朝著他點了點頭,就這么看了一眼,我立刻有些疑惑,這菊香腳上沾了了不少紅色的濕泥,層次不一的,這府內(nèi)好似沒有這種泥土吧,他這身上還沾了不少刺猬球,神情慌慌張張的。
身上的香氣縈繞四周,好似比之前更加濃重了。
菊香見我盯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夜公子,有什么不妥嗎?”
“沒有,就是太香了,味道熏得我有點頭暈!”
菊香愣了下,嗅了嗅身上,有些疑惑,卻還是順著我的話說道,“許是今日走的急,不小心打翻了香臺,夜公子似乎對嗅覺很是敏感呢?”
“嗅覺?不是,我是得了過敏性鼻炎,春秋會發(fā)作,別說我了,你這是去什么地方了?衣服沾上不少刺猬球呢?”
“刺猬球。夜公子你說是蒼耳嗎?”他有些不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微微愣了下,“可能是剛才幫小姐抓寵物時沾到了,讓公子見笑了。”
這菊香也是怪怪的,我女扮男裝,他男扮女裝,我雖然沒目的,但是他未必。他不是伺候小鬼的,怎么又跟樓小姐搭上了?算了,還是別多管閑事了,“你知道,小,云黯公子何時能回來嗎?”
“這個說不準,今日是云汐小姐回歸的大日子,四少爺先去探路了?!?p> 回歸?這個詞怎么感覺怪怪的?
“哦,好吧,那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我先走了!”
“???”菊香愣了下,“夜公子你不和四少爺當面告別嗎?”
“不用了,省得見了面反而舍不得?!?p> “那夜公子準備去哪里?”
又是來打探消息的,既然都說了南方,就誤導下吧,“我準備去江南,這菊香,你知道這里離江南有多遠嗎?”
“好像有兩三千里吧?!?p> “這么遠???這徒步不得走個好幾年???”要不再考慮下,混入他們回長安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