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由暗轉(zhuǎn)黑,后勤又分發(fā)了一些餅干罐頭面包零食,說是先墊墊,再過一會就到紅堡了。露娜拉和小萌一起回來,又帶了那些好吃的野果,楊樹幾人扔開罐頭面包拿野果墊了墊。
“啊,好餓?!睏顦湔f道。
“我也餓了,小萌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在外面餓了?!?p> 因為有麥迪琳和露娜拉在,小萌沒有說出“游戲”兩個字,用外面含蓄的代替。
“我也是。”明月說道,“我們到了紅堡去外面吃飯吧?”
“哦,好?!睏顦潼c點頭?!暗綍r候任務也就差不多完成了?!?p> 就像“打完這仗就回家結(jié)婚”、“干完這票就金盆洗手”一樣,“做完這個任務就下線吃飯”成了三人無意中立的flag。
下過雨的夜空格外明朗,楊樹甚至看到了久違的星空。
“真漂亮?!睏顦溲鲱^贊嘆道?!笆前擅髟隆!?p> “嗯?”明月看了眼楊樹,“什么真?”
“星星真漂亮?!睏顦淇粗髟?,“月亮也漂亮?!?p> “........”明月看著車外,“這算是土味情話嗎?”
“算吧?!睏顦鋼蠐项^。
道旁一個路牌經(jīng)過,上面寫著“紅堡鎮(zhèn),向前一公里?!?p> “快到了?!睏顦湫闹胁辉?shù)念A兆越來越強,搞得他心神不寧。
“你流鼻血了。”旁邊的明月突然說道,她伸手從車后面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楊樹,“你沒事吧?”
“沒事.....等等,鼻血?”楊樹愣了一下,“不對,每次流鼻血都要出事,停車,麥迪琳停車!”
“怎么了?”麥迪琳被楊樹嚇得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隨著慣性猛的震了一下,停在了路邊。
“我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不太妙的感覺.......”
“又有預感了?”小萌狐疑的看著楊樹,對于楊樹游戲里外都出現(xiàn)過的奇特的預感小萌一直持懷疑態(tài)度。
“轟!”沖天的火光把周圍照的如白晝般閃亮,巨大的沖擊波震的車子搖搖晃晃,差點沒翻過去,一場劇烈的爆炸在前面的車隊中間炸開。
麥迪琳驚的臉色慘白,小萌和露娜拉看的也是目瞪口呆。
“楊樹你是烏鴉嘴吧.....”明月驚訝的看著楊樹。
“我不知道啊.....”楊樹松開捂著鼻子的手,血已經(jīng)停了。
“算了,承認吧,你就是烏鴉嘴。”
爆炸的煙塵散開后,一個大洞橫貫在道路中間,四周一地的狼藉,人們哭喊和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在黑暗中響起。
“真狠啊,量這么大的炸藥?!睏顦渫崎_車走下去,火藥燃燒后的煙塵味混合著血腥味、物品燒焦的味道撲面而來,楊樹趕緊捂住口鼻。
“誰干的.......”楊樹問出問題時,已經(jīng)想到了答案。強盜已經(jīng)被剿滅,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個黑人奧古迪姆和他的同伙了。
“怎么辦?”麥迪琳慌張的抓著楊樹胳膊,想在這慌亂的場景中尋求一絲安全感。
車隊后響起刺耳的槍聲,那是霰彈槍轟鳴的聲音,一下接一下。車隊的人試圖反擊,然而但凡舉起槍的都被不知藏身何處的狙擊手一槍結(jié)果了性命。其他人拋下貨物哭喊著跑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之中。
“往前跑!”楊樹當機立斷,森林里不知還有沒有埋伏,順著大路跑可能是最可行的方法——如果前面沒有再埋炸藥的話。
狼藉的路面已經(jīng)不能行車了,五個人拋下車子順著路往前跑,一路跳過燒焦的貨物、掙扎的傷員、炸爛的馬尸和散落的日用品,借著一頭通亮的月光逃命。
身后的槍聲慢慢近了,楊樹在爆炸坑的邊緣看到了盧卡斯主教,后者正在試圖指揮手下抱起一個大箱子。
“盧卡斯主教,京子小姐和她的團隊在哪里?現(xiàn)在只能靠他們了!”楊樹對盧卡斯喊道。
“京子他們在車隊最前面,離這里太遠了,恐怕趕過來時候就已經(jīng)遲了?!北R卡斯主教回答道,“楊樹來幫把手,把這個箱子一定帶回去?!?p> 楊樹回頭看了眼后面,敵人開槍時的火焰都能看到了?!笆裁磿r候了還管這些干嘛,逃命吧主教!”
“這是我們?nèi)蝿绽镒钪匾臇|西....”盧卡斯猶豫的說道。
“要么留下來和這東西一起去死,要么跑至少還能活下來!”楊樹對盧卡斯喊道,“你跑不跑?”
盧卡斯咬咬牙,說道:“走!”
“走?去哪兒?”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六個人面前慢慢集聚,一個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從黑影中浮現(xiàn)出來。他雙手各拿一個大的夸張的手槍,槍口的網(wǎng)孔表明這是一個特制的霰彈槍。
“你是誰?”楊樹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問道。
“我?我是死神。”對方仿佛不著急動手,用戲弄的目光看著楊樹。
旁邊的小萌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槍,“死神”冷笑一聲,身體突然又變成一團黑霧,子彈從黑霧中絲毫沒有受阻的穿了過去。黑霧很快又凝聚成實體,依舊是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
“這么厲害的?”楊樹回頭掃了一眼,黑人奧古迪姆手里拿著一根突擊步槍,正從路后面往這邊走。
“小萌,步槍射擊!”楊樹大喊一聲,小萌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子彈沒用還射擊,但還是照做了。
子彈如同傾瀉的雨點轟向“死神”,果不其然對方又變成了一團黑霧。
“露娜拉麥迪琳,帶主教離開!”楊樹邊說邊推了兩人一把。看兩人還想說話楊樹立刻說道:“馬上走沒時間墨跡!”
小萌打完一梭子子彈,飛快的換了新彈夾又是一梭子。“死神”沒來得及凝聚成人形就又被迫散成煙霧躲避子彈。
盧卡斯拔腿就跑,露娜拉和麥迪琳看了楊樹一眼,楊樹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麥迪琳當機立斷拉起露娜拉的手轉(zhuǎn)身就跑,沒命的往前跑頭也不回。
“到頭來還是這妮子機靈?!睏顦湫α诵?,小萌換上第三梭子彈,也是最后一個彈夾。
“看來我們能去吃飯了,就是可惜沒完成任務?!睏顦鋵π∶群兔髟抡f道。
“無所謂,反正也玩夠久了。”小萌邊說邊不停的掃射,氣的變成黑霧的死神咬牙切齒。
最后一梭子子彈掃射完,小萌把槍管發(fā)燙的槍扔到地上,掏出腰間手槍,瞄準后面走過來的黑人奧古迪姆。
“砰!”一顆子彈打在小萌握著的手槍上,小萌立刻縮手,手掌已經(jīng)流血了。
一條勾繩從林中飛射出來,勾到地面后便飛速收縮,一個紫色的身影順著繩子“飛”了過來。
黑人奧古迪姆,死神,紫色女狙擊手,三人呈三角形把楊樹三人包圍起來。
“又見見面了,奧古迪姆,和這位.....怎么稱呼,女士?”
穿著紫色緊身衣的女狙擊手饒有興致的看著楊樹,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漂浮在水面的螞蟻一樣。
“黑百合?!?p> “黑百合,好聽。”楊樹說完打量一下對方高挑的身材,“人也好看。”
明月冷著臉偷偷踹了楊樹一腳,然后看著四周風景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黑百合?”黑人奧古迪姆瞟了女狙擊手一眼,“不是黑寡婦嗎?怎么,我在監(jiān)獄里待了幾年,出來你連名字都改了?”
“與你無關(guān),奧古迪姆。拿你的東西去,結(jié)束這個無聊的任務?!焙诎俸侠浔目戳撕谌藠W古迪姆一眼,滿眼的輕蔑。
“奧古迪姆,換以前你敢這樣叫我的名字?”黑人一拳打在地面的箱子上,把箱子打了個洞,然后從中掏出一個奇怪的武器——超大號的鋼鐵拳套。
“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黑人把拳套戴到手上,“我是末日鐵拳,末日鐵拳!”
“末日鐵拳二代,行了知道了?!彼郎裼贸爸S的聲音說道。
“萊耶斯,你什么意思?”末日鐵拳冷冷的看著死神。
“沒什么,想起來以前一個同事,他也喜歡叫自己叫末日鐵拳,直到有次被自己徒弟打死了。”死神淡淡的說道。
“現(xiàn)在為那老東西打抱不平了?當時你怎么不說?”末日鐵拳臉色鐵青的盯著死神?!拔以诒O(jiān)獄里的幾年倒是給了你們這幾個小丑生長空間了?!?p> “注意你的言辭,奧古迪姆。要不是議會一再下令,我們可不會專程為你跑這一趟?!?p> “為我?”末日鐵拳冷笑一聲,“難道不是為了任務賞金?”
“沒錯,錢比你可愛多了?!彼郎窆笮?,面具下的笑聲有些沉悶。
“喂?!睏顦淇戳艘粫喝顺匙?,覺得無聊插嘴道,“你們聊完了嗎,我們餓了。”
“嗯?急著去死了嗎?”
死神看著楊樹,“那如你所愿?!彼郎裉饦專诙炊吹臉屩钢鴹顦涞哪X袋。黑百合舉起槍瞄準明月,末日鐵拳舉起拳頭,拳頭上亮起璀璨的光芒。
楊樹看著拳套上亮起的光芒,突然想起來關(guān)于火種的說法,被裝在武器中,難道就是這個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