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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眠人

第四十四章 舊怨未了

半眠人 灶水水 3898 2018-03-03 03:19:19

  “門主?”老者甫一現(xiàn)身,剎那間,在場眾人皆面露敬畏之色,頷首低眉,不敢有絲毫忤逆之意。原本圍攏喧囂的人群,頓時噤若寒蟬。即便是平日里頗為倨傲的王烈與公孫吳,此刻亦趕忙收起驕矜之態(tài),客客氣氣地躬身行禮,齊聲道:“拜見藏寶真人?!迸c此同時,立于一旁的古今微微挑眉,暗自打量著眼前老者,心中不禁驚嘆:“想來,此人便是那聚寶門門主無疑了?!?p>  面對眾人的簇擁恭維,老者仿若未聞,對王烈二人更是視如無睹,他步履沉穩(wěn),徑直朝著古今走來,出人意料的原本冷峻如霜的面龐,瞬間冰雪消融,和顏悅色地關(guān)切問道:“小家伙,可無礙吧?”

  老者前后態(tài)度迥異,有云泥之別,這般戲劇性的轉(zhuǎn)變,令圍觀眾人不約而同心生震撼,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古今身上,心底無不掀起驚濤駭浪:“這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讓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藏寶真人如此另眼相待、禮遇有加?”

  古今亦受寵若驚,連忙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多謝老先生掛懷,幸得趙猛兄一路護持,晚輩方能安然無恙?!崩险呗劼牬搜?,眼中滿是欣慰之色,隨即輕撫長須,微微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毖粤T,他微微瞇起一雙慧眼,凝視古今許久,直看得古今如芒在背、坐立難安,這才緩緩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

  王烈見狀,心中透亮,知曉老者有意袒護古今,當(dāng)下便欲先發(fā)制人,搶先開口道:“藏寶真人,此人……”可話還未曾落地,老者便不耐煩地再次擺手,打斷了他的言語,繼而聲若洪鐘,敲響警鐘道:“從今往后,此人便是我聚寶門的至尊貴賓,若有誰敢心懷不軌、妄圖對其不利,那便是與我聚寶門過不去,到那時,休怪老夫翻臉無情,不講絲毫情面!”

  此言一出,王烈仿若被人扼住了咽喉,頓時啞口無言,滿心驚疑:“這小子究竟是哪路神仙,竟能被這老古董這般看重?”事已至此,他縱有萬般不甘,此刻也只得打碎牙齒往肚里咽,憋屈地默不作聲。

  再看那老者,先是目光如炬,鷹視虎眈地環(huán)顧左右,待見無人敢出言反駁,這才笑意盈盈地看向古今,和聲問道:“小家伙,老夫覺著與你甚是投緣,不知可否賞光,隨老夫回府小酌幾杯?”面對突如其來的邀請,古今一時語塞,可念頭一轉(zhuǎn),尋思如今自身處境置身風(fēng)口浪尖,在外危機四伏、暗箭難防,倒不如暫避鋒芒,權(quán)且當(dāng)作緩兵之計。念及此處,他當(dāng)即彬彬有禮地應(yīng)道:“承蒙真人厚愛,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冒昧叨擾了。”

  跟隨藏寶真人抵達府邸,古今原以為,這般跺跺腳便能讓江湖震動的風(fēng)云人物,府中的宴席定是奢華至極、場面宏大。然而,待他落了座,才驚覺眼前景象全然顛覆了自己的想象。此刻,雖圍坐八仙桌旁,可所坐方位卻透著幾分怪異。藏寶真人正對著古今,其左側(cè)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聽聞介紹,乃是門中管事。而其右側(cè)竟是競賣場中的百媚兒,古今則獨自坐在對面,一時間,席間氣氛籠罩著一層詭異的薄紗。

  “今日之事,全仰仗真人恩澤庇佑,小子方能全身而退。此番,小子以茶代酒,先敬您老,聊表感恩之心?!惫沤衿鹕?,打破席間沉寂,雙手穩(wěn)穩(wěn)端起茶水,神色恭敬至極。

  藏寶真人抬手輕輕示意,和顏悅色地讓座,語氣溫柔道:“不必言謝,老夫此舉,不過是還個人情罷了。”古今聽聞,心中滿是疑惑。正思忖間,藏寶真人先是滿含愛意地側(cè)目望向百媚兒,二人目光交匯,情意綿綿,相視一笑,而后才轉(zhuǎn)頭繼續(xù)解釋道:“聽媚兒說,今日你幫她驅(qū)趕了那些惱人的蚊蟲,除卻這一麻煩,老夫謝你還來不及呢?!?p>  見二人這般曖昧的眼神互動,古今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揣測,最終,無奈地定格在那個最不愿接受的答案上:“難不成二人是那種關(guān)系?想不到藏寶老人看似年邁,卻依舊……也難怪百媚兒身處花叢、備受追捧,還能安然無恙,原來是有這層關(guān)系護佑。”想到此處,古今不禁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您老這是哪里的話,小子不過是舉手之勞,能幫上您老的……眷屬,實乃小子的榮幸,況且那對手也不過爾爾,實在談不上什么恩謝?!惫沤癞?dāng)即賠笑回應(yīng),言辭間盡是客套??尚牡?,卻對百媚兒有了另一番評判:原是攀附權(quán)貴、獻媚邀寵之輩。

  此話一出,藏寶真人先是微微一怔,似是對古今所言的稱謂有些誤解,片刻后,才似懂非懂地點頭道:“這可絕非舉手之勞,聽聞你以念道二階的境界,竟能瞬息秒殺四階高手,這般驚才絕艷之舉,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不愧是少年英雄,直叫我家眷贊不絕口。老夫雖有能耐誅殺此獠,可礙于身份特殊,不便貿(mào)然出手,因而甚是感激?!闭f話間,他還寵溺地輕撫百媚兒的秀發(fā)。

  古今見此舉動,心中愈發(fā)篤定自己的猜測,暗自慶幸自己反應(yīng)機敏,同時,還不忘朝著百媚兒報以客氣的微笑。雖說如此,可古今心中也明白,這般有頭有臉的人物愿意出手相助,歸根結(jié)底,還是百媚兒從中斡旋。念及對方無論出于何種身份,總歸是幫了自己大忙,因而,心中對其不禁感激萬分。

  酒過三巡,幾人相談甚歡,言辭間卻多是些場面上的客套。藏寶真人似是忽然憶起一事,目光轉(zhuǎn)向古今,突兀問道:“觀小公子風(fēng)姿,不似本地人士,想必是長途跋涉而來,不知府上何處,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古今聞此,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拱手答道:“稟老真人,小子不過是一介散修,自幼漂泊江湖,四海為家。此番聽聞盛會,特來湊個熱鬧,增些見聞?!?p>  “那敢情好!”藏寶真人聞聽古今所言,竟拊掌大笑起來,那喜色溢于言表,毫無遮掩之意。

  古今見狀,心中暗自納罕,自己擺明孤苦伶仃之態(tài),這老真人卻連連稱好,這般反應(yīng)究竟是何道理?一時如墜五里霧中。

  藏寶真人笑聲戛然而止,似也覺方才失態(tài),輕咳兩聲以掩尷尬,旋即和顏悅色道:“老夫并非有意,所言‘好’字,是念及小公子既無牽掛,倒不如在這暫住些時日。老夫與你頗為投緣,也好盡盡地主之誼,略加款待。”

  古今瞬間明了其意,趕忙起身,長揖道:“承蒙真人厚愛,小子感激不盡!”

  藏寶真人見他應(yīng)允,亦起身,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既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天色漸晚,老夫這把老骨頭,又兼著老寒腿的毛病,行動多有不便,就先回去歇著了。你們年輕人精力充沛,且再敘敘話吧?!毖粤T,也不等古今相送,身形一閃,翩然而去,哪有半分腿腳不便的模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古今半躬著身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場面一時尷尬至極。待他重新落座,不禁喃喃自語:“這哪像有腿疾之人?”再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其余眾人竟也在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屋中唯余他與百媚兒二人。

  此時,門外梧桐枝頭,相思雀歡快鳴啼;塘下,比目魚悠然游弋,兩兩相依。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百媚兒美目盼兮,凝視古今,古今頓覺窘迫,目光游移,干咳幾聲以解尷尬。

  “公子可有心上人?”正當(dāng)古今手足無措之際,百媚兒朱唇輕啟,開門見山,直切要害。

  “咳咳,尚無?!惫沤裰挥X腦袋“嗡”的一聲,慌亂間脫口而出。見他面紅耳赤,百媚兒蓮步輕移,趨近追問:“那公子覺得小女子如何?”

  “這……”古今如坐針氈,心中羞赧之余,更生避諱、驚疑之感?!斑@百媚兒,先前攀附藏寶真人,如今竟公然在背后撩撥,當(dāng)真不知廉恥?!边@般思忖間,臉上不經(jīng)意流露出厭棄之色。

  百媚兒瞧出古今的不耐,蛾眉緊蹙,鍥而不舍:“小女子可是招公子厭煩了?緣何公子不答?”古今卻只是搖頭,并不言語。

  “莫不是家祖方才言語不慎,觸了公子痛處?”百媚兒似是想起什么,眼中滿是關(guān)切。

  “家祖?藏寶真人竟是你的祖父?”古今敏銳捕捉關(guān)鍵,面露驚色,脫口而問。百媚兒一臉莫名,嗔怪道:“自然如此,這有何疑問?”

  古今這才恍然大悟,回思先前對話,頓覺臉頰滾燙,滿心懊惱,原是一場烏龍。羞慚之余,卻也深知當(dāng)下關(guān)鍵并非糾結(jié)于此,而是如何應(yīng)對這直白的問詢。略一沉吟,古今斟酌言辭:“媚兒小姐,在下心悅與你結(jié)交為友,只是你我相識尚淺。若僅憑皮相便論情事,未免太過淺薄。況且,我深信藏寶真人的孫女定非那等庸俗之人。”

  “公子誤會了!”百媚兒聞聽此言,情緒微起波瀾,急聲解釋,“起初,小女子確是為公子容顏所動,可往后相處,更傾心于公子風(fēng)度才情??谡f無憑,公子何妨與我多些時日相處,說不定便能回心轉(zhuǎn)意?!?p>  眼見繼續(xù)隱瞞下去已無可能,古今被追問得急了,終究按捺不住,當(dāng)著百媚兒的面,緩緩卸下那精巧的易容裝束,露出本來面目。待看清眼前情形,古今這才開口道:“此前那不過是我為求能踏入聚寶門所用的權(quán)宜之計,易容改貌罷了,此刻站在您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說來慚愧,我如今不過十歲有余,承蒙媚兒姐錯愛,實在心中有愧。”

  百媚兒見狀,瞬間愣在當(dāng)場,怔愣半晌后,一抹羞赧悄然爬上粉頰?;叵肫鸱讲欧N種,尤其是自己那些親昵話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自嘲道:“未曾想,你竟是個黃口小兒,此番我可真是顏面盡失了?!?p>  二人相視一笑,幾句玩笑話過后,便敞開心扉暢所欲言起來,隔閡漸消,很快以姐弟相稱,相談甚歡。興頭之上,百媚兒忽地半真半假地敞開胸懷打趣道:“其實呀,姐姐我也才十九歲,等你長大……”話未說完,瞧見古今那窘迫模樣,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逗你玩呢!只是我著實沒料到,這般年少才俊,身懷重寶,修為還如此高深,模樣更是俊俏可愛?!?p>  古今聽聞,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言語。又聊了片刻,百媚兒便起身告辭,轉(zhuǎn)身離去之際,面上隱隱透著幾分落寞與憐惜。對于今日這場鬧劇,古今并未過多掛懷,待眾人散盡,便徑直回到備好的客房之中,潛心觀摩起那卷《天渡經(jīng)》來。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一處隱秘之所,燈火昏黃搖曳,光影幢幢。“世子,我所言之人,身上正有您心心念念之物,況且他不過是個山野草民,即便取其性命,也無人會追究,您意下如何?”“這……,也罷!”暗處,那話語間的陰謀氣息愈發(fā)濃烈,地道之下鼠輩暗中攢動。

  次日,古今辭別藏寶真人和百媚兒,換回本來相貌后,漫步于城中。行至一處,只聞人聲鼎沸,喧鬧非凡,他便信步扎入人群,欲探究竟。卻見一座豪門府邸之外,高懸一張告示,古今目光掃過,知曉是某宗門正在廣納弟子,起初興致索然,抬腳便要離開。剛邁出幾步,卻驀地頓住身形,繼而轉(zhuǎn)身折返。只聽身后路人紛紛叫嚷:“天才古劍生曾在此門中潛心修行過!”

  聽聞此處,古今立即快步行至那人面前,扯住衣領(lǐng)詢問仔細。那人本欲掙脫,當(dāng)手中塞入一錠金子后,便樂呵呵向古今介紹起來。原來在此招生的是劍辰宗,其宗內(nèi)高手如云,皆是青年才俊,若是能入其中,則如蛟龍入海,施展頭腳無有礙。而天才古劍生便是也入過此宗門。

  知之詳盡,古今當(dāng)即有了興趣,朝豪門報名之處邁步踏入。進入其中之后,古今先是被指引去窺念石處測了一番,見達到要求,方才允其入內(nèi)。愈往前走,才發(fā)現(xiàn)少年才俊無數(shù),皆是來應(yīng)征報名。立于隊伍長龍排隊等候,古今并未與前后之人閑侃,只四顧閑看。待到輪到自己之時,發(fā)現(xiàn)考驗之人乃是一中年女子,雖是不美,卻也氣質(zhì)典雅,和藹可親。女子一見古今,先是一怔,盯了古今半晌,直教其搖頭晃腦時方才追問道:“你可是姓古?”。

  古今聞言,愣了一息,當(dāng)即搖頭道:“非也,我乃姓十名吟”。女子見此,便自嘲一笑道:“無礙無礙,許是認錯了”。而后續(xù)說道:“不知你如今年方幾何,念丹修為如何,境界如何?”。聞言,古今拱手回道:“如今年十歲,念丹二丈余,念道二階修士”。

  女子聽后點頭,盡顯滿意,當(dāng)即拿出一塊窺靈石,叫古今注入念力,古今依其所言,略微注入念力,直至那石發(fā)出光亮,方才置于桌面之上。那女子見此痛快應(yīng)道:“不錯,你已被我劍辰宗所招,此刻須略作整頓,不消稍息便隨我等返宗正式報道”。

  古今聞言,被這突如其來的進度驚的怔了半晌,心中不禁自疑道:“這般簡單?難不成是詐騙團伙?”,心中如是想,然表面卻面無悲喜。思索半息后便拱手道:“導(dǎo)師,我如今并不能隨您同行,此番還有一些事細須做,可否教我先行完成,隨后自行上門報道”。

  那導(dǎo)師聞言,眉頭略微一皺,再度打量一番,心中不住疑慮道:“這二人雖是無關(guān),卻怎有同一個毛病”,不消片刻則猶豫緩聲道:“也可,不過你須早日將事處理完畢,我只與你三月時日,否則逾期不候,到時你可登門報我名號,我乃秦茹虹”。

  見其如此痛快,古今欣然點頭道:“知也,知也”。接過宗門令后,古今便撥開人群,向外走去。同時心中方才確信此事真假,其實古今之所以如此乃有兩條原因,一是自己可以親自報名以確定此次招生是否真實,二則是自己不想錯過往后路途的歷練機會,相較乘駕而行著實無趣至極,自己更愿意親自闖蕩,一步一印。

  隨后,古今毅然決然地繼續(xù)踏上那漫漫修行征途。他步履不停,疾行出城,一路上風(fēng)聲在耳畔呼嘯,聽聞路人所言,前方不遠處便是另一城郭,而若要抵達劍辰宗,非得橫穿那廣袤無垠的大漠不可。知此之后,古今眸光堅定,未曾有絲毫遲疑,徑直向著下一座城奔去。

  出了聚寶都,沿著大路行了一日,身心不免有些疲乏,古今便尋思著尋一處歇腳休憩。于是擇一棵枝繁葉茂的道旁樹下停駐,剛欲乘涼舒緩疲憊。

  “窸窸窣窣”,忽然自頭頂?shù)臉涔谏蟼鱽硪魂嚰毼㈨憚?。起初,古今并未在意,然而剎那間,他眸光一凜,身形如電,猛地一躍而起,側(cè)身閃至一旁?;厥自倏?,他方才所躺之處的地面上,一柄銀晃晃的峨眉針嗡嗡顫立,針上還不斷滴落著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綠色漿液,漿液觸地,嘶嘶作響,顯然蘊含劇毒。與此同時,幾道人影從銀針飛來的樹上疾躍而下。

  定睛一看,竟是前日被他打傷的王尹,此刻王尹身旁多了一名滿臉橫肉、煞氣四溢的青年,身后還擁立著十來位黑衣蒙面之人。王尹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猙獰邪笑:“未曾料到,你反應(yīng)竟如此迅疾,倘若再慢一瞬,此刻怕是早已淪為我針下亡魂?!惫沤窭浜咭宦?,啐道:“怎么,賊心不死?前日饒你性命,如今倒自己送上門來找死?”聽了這調(diào)侃之語,王尹臉上橫肉微顫,怒喝道:“前日是我大意輕敵,今日我可是有備而來,看你還能往哪兒逃!”

  古今卻不怒反笑,笑聲爽朗:“逃?我為何要逃?你既主動前來送死,我便索性收了你,再大搖大擺離去,有何可逃?只是不知你身旁這不知死活的,又是從哪兒找來墊背的?”此言似乎激怒了對方,那青年聞聽此言,橫肉抖動,當(dāng)即破口大罵:“少跟他啰嗦,小子,趕緊將你身上的美顏丹交出來,我尚可饒你不死……”

  古今先是一怔,隨即心中明了,定是這王尹教唆此人,讓其誤以為自己的出眾容顏是靠丹藥造就。他不禁暗自哂笑,心想著若是這人知曉這皮囊乃是燈明寶藏中的精妙易容術(shù)所致,怕是要窩里反了。

  “唉,日后若是再用易容術(shù),萬萬不能化成這般俊俏模樣,引得男女皆妒,平白招惹諸多麻煩?!惫沤裥闹羞@般思量著,卻也并未與之爭辯,既然二人此番有備而來,此刻就算舌綻蓮花怕也無濟于事。當(dāng)下便擺開架勢,朗聲道:“多說無益,速戰(zhàn)速決!”王尹與那青年見狀,也不含糊,抬手一揮,身后十來位蒙面黑衣人如餓狼撲食般,瞬間欺身而上。

  王尹本想著讓這幾人拖住古今一時半會兒,可哪曾料到,只聽哐啷幾聲巨響,十來位蒙面客竟已橫七豎八地倒地不起。此刻,王尹方寸大亂,心中驚惶:“此人明明只是二階之輩,怎會讓十來位三階高手撐不過一招?”此刻他才如夢初醒,知曉古今是在扮豬吃虎。正值王尹自知不敵、回神欲逃之際,他高聲呼喊:“世子快撤!”

  然而回頭卻驚覺那白胖青年不知何時已然飛身閃至古今面前。王尹暗叫不好,當(dāng)即御使九寸峨眉針,朝著古今疾射而去,欲為青年作掩護。

  此時古今正欲還擊,然當(dāng)看見毒針來襲,卻不慌不忙,身形輕盈一閃,側(cè)身避開白胖青年的念器與凌厲肘擊,瞬間現(xiàn)身于其身后,抬腳朝著其屁股輕輕一踹,那青年便如惡狗撲食般,朝著王尹撲將過去。這一腳踹得好不巧妙,恰好讓那飛身而出的青年迎面撞上王尹的九寸峨眉毒針。身中毒針的青年當(dāng)即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古今見此嗤笑一聲:“當(dāng)真是自作自受!”不過瞬息之間,那青年便已沒了氣息。

  王尹見此,頓時六神無主,慌亂得如同驚弓之鳥,沖著古今嘶吼道:“你闖下大禍了!”古今一臉莫名,王尹驚恐萬分地叫嚷道:“你可知他是誰?他可是聚寶都城主薩洪之子薩茲,你竟敢弒殺世子……”

  “他分明是被你的念器所傷致死,怎會怪罪到我頭上?”古今聳肩,一臉無奈。王尹根本不聽古今所言,只撂下一句“我這就回去稟報,定教你插翅難逃”,便朝著來路狂奔而去。只是慌不擇路之下,沒跑出幾步,便被一道尺許黑影瞬間貫穿。

  幾息過后,古今環(huán)顧這一片狼藉之地,神色平靜地收回七殤劍,將王尹二人身上的寶物搜羅一空,而后,昂首闊步,向著大路瀟灑而去。而就在古今離去之后,不知何時,大樹之下那眾多尸首之中,一名黑衣人的手指,竟微微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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