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
士兵長側(cè)著身子躺在角斗場外墻上方,一只手撐起臉龐,另一只手向下不停地左右晃動,百無聊賴地看著石墻下?lián)]灑汗水的士兵們。
舉起粗糙的木制長矛一下又一下刺擊,穿透面前的稻草人,頭部,胸口,大腿,這種動作重復幾次接著再劈砍幾下,練了一天又一天,無聊透頂。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種沒用的練習就算持續(xù)上百年千年也沒改變不了什么嗎?
不過是群在戰(zhàn)場上被驅(qū)趕的奴隸而已~
“隊長,有奴隸回來了,要不要開門?!边@時一名士兵走上前來向他匯報道。
士兵長突然起身,精神抖擻道:“快,快點帶我去見他們!”
咚!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連綿不絕,興許是等的不耐煩了,敲門聲變成拍門聲,時間長了,門外的動靜又變成了踢門聲。
咣當!!
大門被狠狠地踹了一腳,接著不再有劇烈的聲響。
“有人嗎?”門外的人嘶喊道。
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聽到任何人的回應,奴隸有些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望著四周那些被啃食成碎片的骸骨,一股驚悚的氣息始終圍繞在他身邊,他擔心龍群的回來,會將他撕成碎片,成為地上那副模樣。
該死的,居然把角斗場建在龍巢附近,而且還是君王龍那種大型肉食龍!
不過還好,我活下來了。
奴隸看向身邊的男孩,這個唯一能給予自己安全感的小家伙,也只有他才能讓自己有活下來的希望,這樣想著他的手抓得更緊了,垂頭注視著伊恩,嘴里念念有詞道:“伊恩,你是神賜予我的希望,一定要帶我逃離這里,伊恩,你是……”
唾沫星子從嘴里噴出一點,男孩察覺到異樣,抬頭注視著她,明亮而又深邃的眸子倒映著這個不斷訴說著自己苦痛的男人。
咔!咔咔…
就在這時,門口發(fā)出聲響。
伴隨著“轟”的聲響,陳舊的大門被兩側(cè)士兵慢慢推開,灰塵撲面而來,士兵長走在中間宛如大君降臨,出來巡視自己的子民。
“你,是你!”
奴隸用手指著士兵長,身體在不停地發(fā)顫。
士兵長沒有在意這種對自己不敬的動作,而是四處觀望著,又叫人翻了翻附近的草叢,等到隊員回來確定沒有別人后才看向回來的兩人。
“只有你們兩個?”此時他的臉上有點陰沉,繞著男孩和奴隸不停轉(zhuǎn)圈。
“嗯”男孩回答道。
“那該怎么辦呢,只有兩個……”士兵長繼續(xù)轉(zhuǎn)著圈,伸手拽下幾根頭發(fā),事情好像搞大了。
二百五十一名奴隸只回來兩個,到時候自己拿的出手的只有他們,根本不夠當初保證的十位優(yōu)質(zhì)奴隸。
看看這兩名奴隸的身材,一個瘦弱的像個竿子,見到自己就膽怯無比,一個根本就沒有成年,完全就是個孩子,要是把他們送給那些大貴族,那自己這個士兵長怕是不想干了。
他在原地來回走走轉(zhuǎn)轉(zhuǎn),苦苦思考一個能不丟掉職位還能討好貴族的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這位長官,是在為奴隸的事情發(fā)愁嗎?”就在這時,身后有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像是要為他排憂解難。
士兵長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名穿著打扮像極了女性,并且長著小胡子的男人站在那里。
“是你啊,安吉.布朗,你不在子勛大人身邊呆著,來到我的奴隸角斗場做什么?”
“真沒禮貌,士兵長大人,人家早改過名字了,現(xiàn)在叫薩曼莎,不過你叫人家以前的名字也沒差的啦,只要是你的話?!?p> “好了,我不跟你多廢話,你有辦法就快點說,不然別怪我把你轟出去!”士兵長厭惡的擺了擺手,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是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奴隸商人有交情。
為了討好子勛閣下不僅裝扮,連語調(diào)和生活習慣都變了,是個讓人多看一眼都會作嘔的惡心家伙。
薩曼莎抿嘴輕笑道:“讓你的人先在這里留步,我們可以去單獨聊聊~”
“那好。”
很久之后,士兵長和薩曼莎一同走了出來,他們原本已經(jīng)在林子里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久到他那些手下都懷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時他們又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原本站立兩側(cè)的士兵紛紛挺胸昂頭,注視著兩人。
他們私下接頭交耳著什么,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聊到最后,薩曼莎往奴隸的方向瞅了一眼,伸手招呼道:“你,過來,對,就是你?!?p> 反復確認過后不可置信的奴隸被叫到薩曼莎身邊,看著這個續(xù)著胡須打扮怪異的男性?
奴隸感到怪異,稍微低下頭顱讓眼眼睛盡量不平行注視對方,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薩曼莎開口。
“你想要離開這里嗎,離開這座奴隸角斗場?”
“我想!”奴隸稍微思考一下后立刻抬起頭激動地說道。
沒有哪個人想在角斗場被肆意擺弄,理解其中的意思后他的目光充滿希望。
“您需要我做什么嗎?”
“你替我找到一個人,不管用什么辦法,讓他活著進來角斗場,但活的并不好看,記住,只有滿足這兩個條件你才可以離開?!?p>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怎么樣,呵呵~”
“我同意了,他叫什么名字?”
“艾格,明天他就會到角斗場后門的路道上,會有人專門為他安排一段旅程,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
第二天清晨,在四周全是樹木包圍的大石頭上,奴隸蹲坐在上面,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呆在這等待薩曼莎所說的那個人。
該死,這鬼地方怎么可能睡的著。
夜晚的森林無比恐怖,樹枝化作張牙舞爪的鬼怪,任何突如其來的聲響都讓他心跳都慢了一下,離開那個擁有特異能力的小家伙后他現(xiàn)在沒有一點安全感,盡管薩曼莎說呆在這沒問題,可萬一他是在愚弄我怎么辦?
一夜沒睡,好不容撐到現(xiàn)在,奴隸有太多需要顧忌的了。
比如,具體要怎樣做才能讓一個人活著但又活的不是很好看呢?
貧瘠的大腦無法供他想出更好的辦法,觀察四周,除了蟲子頻繁地發(fā)出鳴叫,時不時吹來一陣風,然后樹葉互相摩擦,這些頻繁雜亂的聲音單調(diào)而又乏味,時間一長困倦感就襲來。
雙眼閉合,陷入熟睡之中徹底沒了意識,哪怕他跌落在地也沒有醒來。
睡夢中他躺在水面上,看著上方的云海,突然,一道光芒從云層中射出,那光芒明亮卻又不刺眼,有兩人從光芒中走出,并且緩緩下降,奴隸認得他們。
那是自己早已逝去的父母!
原本他們被強制征召了,時隔數(shù)年奴隸都沒有再見到他們,沒想到…
奴隸激動的起身,伸出手掌拼命向上。
“神啊,祂派你們來接我了么?”
“是的,祂派我們來接你了?!笨床磺迥拥膬扇耸沁@樣說的,接著也一同伸出手。
就當雙方的手快要接觸到的時候。
“喂,死肥豬,趕緊起來,別給我裝睡!”
辱罵聲把他拉出夢境,眼皮瞬間睜開。
意識有些暈乎乎的,美夢似乎消失不見了,奴隸躲在石頭后面悄悄地探出頭,看到了一位穿著精美服飾的貴族青年正在毆打地上的男人。
那個被毆打的肥胖家伙,沒錯,就是艾格,和那個奴隸商人描述的一模一樣。
正當奴隸喜出望外時,眼角余光掃到了一旁全副武裝的騎士,身體立即僵住了,一時間不再有別的想法,腦海里只有一個問題。
“那種怪物怎么也在這?。俊?p> 要死?。?p> 奴隸僵硬著身子慢吞吞地縮回了腦袋,不敢動彈一下,不過還好,他能聽到那兩人的聲音。
艾格也和他一樣發(fā)現(xiàn)了怪物的存在,同樣震驚于騎士的出現(xiàn)而嚇得不敢亂動,不同的是他小時候的教育讓他懂得更多,知道不同騎士的區(qū)別,并道破了騎士的職位。
戰(zhàn)爭騎士,原來那種怪物還有專門負責戰(zhàn)爭的嗎?
聽到他們的談話,奴隸的心思更活躍了,但他依然不敢亂動,因為他聽說騎士的聽力很好,任何不和諧的聲音它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并找出來。
到了最后,任務目標被驅(qū)趕走了,奴隸動了動眼珠子,又看到貴族青年和騎士一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直至消失在樹林中。
“呼…哈…”
奴隸直接放松自己趴在大石頭上,不停地大口喘氣,堅持了這么久汗水早就浸透了身上的皮衣。
要趕緊追上他才行。
沿著小路,奴隸慢慢走動著,躡手躡腳,由于腳掌是裸著的,他還要觀察地上有沒有尖銳物,別一不小心刺破自己的皮膚那就不太好了。
與此同時,站在遠處枝干上的貴族青年收回了目光,看向一旁的騎士說道:“原地等待?!?p> “……”騎士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照他說的保持站立但卻一動不動
他們倆就這樣僵持著,持續(xù)很久,天空都逐漸泛黃,貴族青年看了一眼天空,覺得是時候了。
“開始吧。”
騎士聽到這話就像突然活過來似的,從枝干上跳下,身體迅速失去平衡,被重力拉扯掉落,從幾十米高枝干上砸落在地上。
砰?。?p> 沉悶的聲響傳來,青年卻瞇起眼睛,收起了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傲慢和從容,神情越發(fā)嚴肅,望著下面體型夸裝的巨型生物心想道。
龍王種,這樣還不醒嗎?
剛才那落地的一下重重砸在了龍王種的臉上,要是這樣還不醒那他就得準備好立即躲藏起來了。
開什么玩笑,能讓鋼鐵都嚴重變形的重擊連讓龍王種清醒都辦不到?!
不!已經(jīng)醒了!!
青年這時注意到巨型生物原本閉合的眼皮已經(jīng)敞開了一條縫,而透過那道縫隙他居然能看到下面的瞳孔,這頭畜牲,它貌似也在看著自己,一人一獸都在觀察著對方!
顧不得有多么震驚了,對著下方踩在巨獸臉上的騎士,青年剛要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被一股更大的聲響蓋過。
嘭!嘭!嘭!
比騎士落地更加有力沉重的聲響自下方傳來,宛如心臟在有規(guī)律地跳動,蓋過一切噪音,這是直擊心靈的聲音。
一條被鋼片包裹的手臂飄在了上空,印入青年的眼簾,讓他瞳孔急劇收縮。
那可是騎士的手臂?。?!
更遠處,正在挖洞捕食莫莫的兩頭焌聽到這股心跳聲突然如遭重擊般倒下,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動身子揮舞著利爪。
洞中的莫莫等了好一會聽不見外界的聲響后一點一點探出頭來,紅眼珠子好奇地觀望著四周,然后它就看到了同樣也紅著眼睛的焌正在不遠處張大嘴巴留著口水,莫莫毛絨絨的白色大耳朵瞬間萎了,縮了回去。
焌沒有理會,只是在不停地喘氣,伸著紅舌頭,它現(xiàn)在感受不到饑餓,卻有一種莫名的負面情緒在充斥著自身,眼珠子越發(fā)紅潤。
身邊的同伴也是如此,兩頭大焌違反了生物的本能互相撕咬在一起,將對方的皮毛撕扯咬下,然后又默契地停下。
它們跑入森林中,這里也有一群怪異的食肉物種,水里游的,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有些哪怕是焌的這一生估計都不可能見過全貌,而現(xiàn)在它們?nèi)蓟煸诹艘黄稹?p> 它們不捕食不狩獵,神志不清,盡情地咆哮,殺死一切非同類物種。
在某種意志的影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