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一道劍之虛影,攜龐然劍意,鋒利自上而下,竟將空氣都切開。
臺下若干人等皆震驚,這一劍令眼前畫面都定格住一般,眾人眼中,只此一劍!
白青山訝然,他走的是劍中之道,在座中恐還未有比他更了解劍道之人。
歐陽雪這一劍,包含了她對劍道的理解、劍之利勢、人劍契合之度。其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此劍,不知云淡能否接下?白青山眼中浮現擔憂之色,云淡修為低微,怕是危險了。
劍身輕移,云淡揮劍橫斬,一白色劍形從劍中跳躍而出,徑直撞向那道劍影。
“轟!”
一股強烈氣浪自擂臺上爆開。
無數劍氣四下飛射,強烈的劍意鋒銳,向擂臺四周覆蓋而去。
歐陽雪見無數劍氣向她射來,忙揮劍抵御,這沖擊實在太過駭人,她一時竟是應付不來。
而云淡在這爆散氣浪中仿佛是分神了,他沒有做任何的防御,在無盡劍氣之下,也不見他有何動作,整個人兀然掉下擂臺。
如此變故,臺下眾人都是始料不及。
見擂臺上劍氣爆散,鐘天傲飛身而起,一掌拍出!
掌印籠罩而下,那些紛亂劍氣像是受到了無形阻力,竟全部停頓下來,不消一會,就全數消散。
“師兄!”
眼看云淡從擂臺上掉落,雪鳶突然從座椅中躍起,她如一縷清風般,飄過數尺距離,于云淡落地前,將其擁在了懷里。
“師兄,你沒事吧?”
雪鳶看到云淡胸前添了幾道紅色,臉上充滿了擔憂。
“師妹?你怎么?”
云淡嗅著淡淡馨香,突然醒過神來,雪鳶這突然的舉動,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雪鳶發(fā)現云淡好像根本沒受重傷,不然哪還能自然說話,她臉色一紅,細聲說道:“我……我怕你出事?!?p> “我沒事,你先放開我。”
感受著雪鳶身上傳來的柔軟,云淡倒是不自然起來。
雪鳶發(fā)現云淡還被她緊緊抱在懷中,臉頰上不由升起兩片緋紅,她慌亂地推開云淡,哼道:“哼,云淡你個大壞蛋!”
說完后,她便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因為擂臺上的氣浪沖擊,倒是沒有多少人關注到云淡這邊的小插曲。
云淡看向擂臺,發(fā)現那些暴動的劍氣早已消散無蹤,臺上只站著歐陽雪和鐘天傲兩人。他站起身來,對歐陽雪微微抱拳道:“是我輸了?!?p> 歐陽雪此時臉色蒼白,顯然是受了傷,她沒有言語,只是對著云淡微微一笑,便緩緩走下擂臺。
夜瀾看到此幕,心中不覺一緊,難道歐陽雪對這小子起了好感不成。
鐘天傲望了臺下眾人一眼,說道:“此場比試太過激烈,兩位弟子都是受了傷,下面便由玄組弟子先行比試,黃組暫且置后?!?p> 鐘天傲說出此番話語,也是考慮周全后才決定的,畢竟歐陽雪受傷不輕,治療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此時繼續(xù)進行論道會武,才不會墜了眾人興致。
三派弟子對此都是沒有異議,只不過他們現在都還沉浸在歐陽雪最后那一劍中,一劍,仿佛令一切都失了顏色,實在太過驚艷!
歐陽雪走下擂臺后,眾人都是投來敬佩目光,如此年紀,便有如此之高的劍道造詣,今后成就不可限量。
而白青山此時目光卻不在歐陽雪身上,他注視著云淡,心中甚是欣慰,只有他自己知道,云淡之前沒有任何習劍基礎,他拜入茗山派僅僅兩年,現在卻是能和歐陽雪一較高下,這等劍道天賦,誰人能及?
這時,云淡并未回到原位,而是走到白青山面前,捂著胸口,作難受狀,道:“師父,徒兒胸悶氣短,感到體內尚存殘余劍意,此處人多嘈雜,我想于這玄靈城中找個僻靜之地靜養(yǎng)片刻。”
白青山見云淡難受,不由伸出手,關切道:“來,讓為師,替你看看?!?p> 一旁的夜天和李清豐倒是有些驚訝,他們沒想到這云淡會是白青山的徒弟,還從未聽他說起過。
云淡聽到白青山如此說,卻是擺了擺手,“不必勞煩師父了,徒兒只是有些呼吸不暢,想找一僻靜之地化解胸中淤傷。”
白青山看向夜天,“夜兄,你看?”
夜天不知云淡為何想要離開這里,但這白青山的徒弟如此優(yōu)秀,賣個面子倒也不錯。于是,他望向正在服用丹藥療傷的歐陽雪,“歐陽雪,你且過來?!?p> 歐陽雪緩了口氣,走到夜天面前行了一禮,“掌門?!?p> 夜天微微點頭,說道:“你和云淡都有傷在身,你帶他尋一僻靜之地,靜養(yǎng)療傷,待身體無礙后,再回來?!?p> “是?!?p> 歐陽雪悄悄看了云淡一眼,也不知作何感想。
“謝過夜掌門?!?p> 云淡其實是不怎么情愿夜天這樣安排的,不過,他現在也只得遵從了。
謝過夜天后,云淡便隨著歐陽雪,走出了人群。
看到云淡和歐陽雪離開,雪鳶想也不想,馬上就要跟上去,而此時蕭華卻是拉住了他,說道:“師妹,現在不可離場?!?p> “可云淡那個大笨蛋他?!?p> 雪鳶急了,剛才看云淡很是難受的模樣,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也不會離開這里。
“放心吧,相信師兄,云淡一定沒事的?!?p> 蕭華這時候只能是盡力安慰自己這師妹,這論道大會,可不是一般場合,出了亂子可不好。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云淡此次前來靈城派,好像不只是參加論道大會這么簡單,要不然,為何要保存實力?
雪鳶在蕭華的勸說下,只得坐了下來,可她眼神游離,心思卻是不在這論道會武上面了。
夜瀾盯著云淡和歐陽雪離開的方向,拳頭不由握緊,云淡,已然成為了他心頭的一道梗。
“這云淡倒是有趣?!?p> 李清豐拂須輕笑,他看的出來,云淡剛才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不過他也不好當場點破,畢竟夜天都沒說什么,而且還順著云淡的意思,讓其離開了。
“你個老頭,懂個屁!”
白青山不屑地瞟了李清豐一眼,自己的徒弟,哪里輪得到這老頭來說。
李清豐哼了一聲,他懶得理會這老小子,三派弟子都在場,不能失了自身儀態(tài)。
夜天夾在他們中間,是最為無奈的,這兩人,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