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周姨娘也正沉著臉坐在自己女兒的書房想事情,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昨天夜里,顧才華就把那個奴婢給處死了,那是她放在今笙身邊的一個眼線,就這樣被他給掐斷了。
最近這些天,那今笙越來越不好掌控了,大有要反撲的架式,這不像今笙,她是瞧著今笙長大的,太了解她的個性了,她沒這個腦子。
此時,云溪也正趴在桌子上畫著。
說是讓她抄佛經(jīng),她到現(xiàn)在一個字沒有抄,只是趴在桌子上拿著筆生著悶氣,胡亂的畫著,反正父親也就是當時發(fā)個脾氣,不會真的來檢查她究竟有沒有抄的。
節(jié)連失利,周姨娘心里已經(jīng)惱了,如果夫人可以一直安靜的待著,她也可以容她繼續(xù)活著,現(xiàn)在她居然挑唆著自己的女兒對付她們,她豈能容她。
云溪那時候在紙上畫了一會,畫的是一個像今笙的人,之后又在她臉上畫了無數(shù)個叉,方才解了些氣,說:“姨娘,您說怎么辦啊?她現(xiàn)在都不理我了,簡直變了個人似的,真是活見鬼了,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周姨娘冷笑一聲,說:“倒不是你得罪她,笙小姐這個人向來沒心沒肺,哪里會想許多別的事情,一定是夫人在后面教的,讓她忽然開了竅,與你對著干?!?p> “那我怎么辦啊,現(xiàn)在爹都聽她的了。”
周姨娘冷哼了一聲,說:“沒有了夫人在后面為她出謀劃策,看她還能如何折騰。”
云溪聞言心里一驚,忙小聲說:“您是說,要夫人死嗎?”
周姨娘說:“只有這樣,才能控制好那個蠢貨,這段時間你先安靜幾天,緩過這幾天,你還是要去長笙小姐道個謙的,順便去找霞光,養(yǎng)了她這么久,也該是她出力的時候了?!?p> 云溪聞言便在她畫的那個人上面打了個叉字,應(yīng)下:“姨娘,我知道怎么做了?!?p> 敢這么待她,她會讓顧今笙有后悔的一天,到時候,哭著求她都沒用了。
昨日,想到昨日那個蘇大人竟然為她作證,她心里就像有一團火燒了起來。
后來,她從周姨娘這里聽說了,那個蘇大人,可不是普通人。
難怪父親對他那樣的恭敬,大公子都對他客氣非常。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的燥動的聲音,就聽外面侍候的奴婢冬草在大聲喊:“笙小姐,笙小姐容奴婢通報一聲?!?p> 啊……欲攔著今笙的冬草被一個力大無比的女孩一把抓住胸襟便提了起來,那女孩長得粗壯結(jié)實,手上力道無比有力,硬重重把一個大活人給提了起來。
這正是今笙朝哥哥要來的一個奴婢,叫薄葉。
父親如何罰了云溪抄經(jīng)卷,但以著她的性子,恐怕不會乖乖的抄,她身為嫡姐,自然是要來監(jiān)督她一下的,她是特意朝哥哥要了個力大的奴婢,可以自由出入,這些平時細胳膊細腿沒干過多少粗話,沒點力氣的奴婢可是攔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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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書房的門直接被推開了,奴婢都還沒通報過來,今笙推了書房的門進來,云溪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今笙幾時來她這里如此無禮了。還不待她說話,今笙已經(jīng)一邊走來一邊說:“周姨娘也在呀,我來陪陪云溪妹妹,父親昨個罰你抄佛經(jīng),你抄多少了?!?p> 周姨娘也是氣得心疼,嘴上說得好聽,來陪陪云溪妹妹,恐怕是不安好心。
云溪當然是一個字沒有抄,她不知道今笙想干什么,還是本能的回她:“不勞笙姐姐費心了?!笔窒虑那牡囊旬嫿o合起來,那上面可是畫了不得了的東西,她自是不愿意讓今笙給瞧了去。
今笙瞧了她一眼,含了笑,忽然就伸手給奪了過來說:“讓我瞧瞧妹妹都寫了什么。”哪有半個字呀,分明就是在紙上畫了一個她,上面寫了一個笙字,惡狠狠的畫了無數(shù)個箭在她身上,這該是多恨她不死??!
她慢慢收斂了嘴角的笑容,看了一眼故作鎮(zhèn)定的云溪,說:“這畫的是我嗎?”
“不是,我隨便瞎畫的?!?p> “一會還是讓父親定奪吧。”今笙收了畫轉(zhuǎn)身便走,云溪急得直瞧周姨娘,這今笙也太囂張了,她真想過去打她一頓算了。
“笙小姐。”周姨娘忽然攔在她的面前,賠了幾分的笑,說:“您不是一向與云溪最好嗎?最近這是怎么了?還是您聽了誰的挑唆了,與云溪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不如您說來聽聽,若是云溪真做了什么讓您不開心的事,讓她給您道個謙,姐妹兩個,哪有什么隔夜仇,您說是不是?”
今笙冷淡的看了一眼這周姨娘,說:“周姨娘,云溪做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我聽誰的挑唆了?是她自己居心叵測,自己摔了腳還賴是我推的,現(xiàn)在又懷了人詛咒我,我若不找父親評這個理,日后她指不定還要怎樣害我。”說罷這話,她也不打算與周姨娘再廢口舌,越過她就要走。
“笙小姐。”周姨娘忙伸手拽她,這畫真不能讓她送到候爺那里,到時候就算候爺原諒了云溪,也會對云溪有所失望。
因為昨晚的事情,顧才華對云溪已經(jīng)很不滿了,鬧得蘇大人都到了府上。
周姨娘不知道的是,庶女陷害嫡姐,這等丑事,再過兩日,會傳遍整個圈子,本來昨晚在城墻上就有許多人看見了,人家還拎不清誰是誰,后面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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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還想攔著今笙,紫衣和襲人已經(jīng)橫了過來,她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今笙離開,云溪急得直叫:“姨娘,您怎么不攔著她啊!把東西奪過來?!?p> 周姨娘瞧了她一眼,她要是能攔住,會不攔嗎?
不過,她很快也就走了出去喊:“秦嬤嬤,常桂,把笙小姐手里的東西奪下來?!奔热灰呀?jīng)撕破了臉,她也不想再裝了,反正顧才華不在這兒,也看不見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要把今笙手里的東西撕了,她最多是去告狀說云溪沒抄經(jīng)卷。
大不了,多罰云溪幾日,讓她繼續(xù)抄便是。
等她那個病鬼娘死了,看她還能折騰出個天來。
秦嬤嬤和常桂是周姨娘身邊侍候的人,她過來瞧女兒,也就帶了這兩個貼身的侍候,哪想到這今笙會跑過來鬧事。
秦嬤嬤和常桂得了令便立刻朝今笙沖了上去,但薄葉立刻橫了過來,一把捏了秦嬤嬤的手臂,用力一甩,把人給甩出去了。
秦嬤嬤跌在地上疼得哎喲哎喲直叫,薄葉又一把抓過面色已變了的常桂,同樣把人給扔了出去。
周姨娘和云溪出來一看,又驚又怒,今笙早就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了。
書房外侍候的人本就不多,云溪的兩個奴婢秋蟬和冬草在一旁都不敢動彈,她們剛才見識了薄葉的力大,哪敢撲上去打她,只怕人還沒撲上去,就被薄葉一腳踹飛出去了。
周姨娘氣得倒吸口冷氣,說:“笙小姐真是不得了了,要上房揭瓦了,把我們的人都打成什么樣,走,我們?nèi)フ液驙斣u這個理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