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逸翰心中并不相信獨孤軒禹所說的,他微微笑著朝前緩緩踱步。
獨孤軒禹飛身掠過擋在梅逸翰跟前:“誰都別想在本王手上帶走曌汐?!?p> “她叫曌汐?”梅逸翰聽到“曌汐”兩個字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神驟然凌厲起來,“若是本國師一定要帶走她呢?”
“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豹毠萝幱頊喩砩舷律l(fā)出殺氣。
向來不近女色的國師竟然會與鬼王爭奪女子,這可太奇怪了。
感受到了獨孤軒禹的堅決,看來今天不打不行了。梅逸翰手中憑空現(xiàn)出把桃木劍,他還來不及出手就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曌汐有很大的起床氣,半夜三更睡得香甜卻被人吵醒那火氣更不小。
“曌汐!”獨孤軒禹面具下的神情看不清楚,但是那聲音溫柔得不像是出自他的口。
“獨孤軒禹!”曌汐跨出門檻,搖搖晃晃半瞇眼睛但憑著直覺她很準確撲進了獨孤軒禹的懷中。
“乖,回去睡覺了?!豹毠萝幱砥沉苏痼@中的梅逸翰一眼,眼里的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好香的桃木味!”曌汐猛地睜開眼睛。
望向梅逸翰的方向,曌汐的雙眼閃閃發(fā)光,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手上那柄桃木劍上。
“千年桃木!而且還經(jīng)過加持封印的!”曌汐脫口而出的話令梅逸翰更是震驚。
獨孤軒禹看了看梅逸翰手中的桃木劍:“你喜歡那東西?”
“喜歡,這么好的法器誰不喜歡?”曌汐重重點了點頭。
見曌汐水靈靈的雙眼瞪著梅逸翰,獨孤軒禹不由自主緊握住她的手,沒想到她語氣中帶著鄙視問道:“王爺,這妖孽是誰???”
梅逸翰這張臉可謂是男女老少通吃,沒想到第一次被人無視得這么徹底。
“國師梅逸翰,他想要帶你走的。”獨孤軒禹說話間有意無意將曌汐往懷里帶了一下。
“帶我走!”曌汐似乎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
看著梅逸翰曌汐一臉天真無邪地說:“你想要靠一張妖孽的臉欺騙我嗎?看起來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樣子,我不會跟你走的?!?p> 曌汐這番話說得稀奇古怪,但是在場的人還是聽明白她這意思,總之俊美無雙的國師被嫌棄了。
“那他呢?”梅逸翰指著獨孤軒禹,被嫌棄他并不生氣反而好奇心驟起。
寒風(fēng)他們幾個支著耳朵聽,當著王爺?shù)拿嬉簿蛧鴰熡心懽訂栠@樣的問題,他們的好奇心早就被挑起來了。
打了個呵欠,曌汐自然地伸手圈住獨孤軒禹的脖頸順便摸摸,這里有她咬過的痕跡:“不錯,吃起來味道鮮美?!?p> 所有的人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了,獨孤軒禹心花怒放,雖然心里很清楚曌汐說的和這些人想的絕對是兩回事,不過他覺得挺好。
看來這丫頭是不會跟自己走的,梅逸翰眼中光芒閃過出手試探,一縷火焰從桃木劍劍尖發(fā)出朝著曌汐的方向飛去。
“王爺?!彼拇笞o衛(wèi)不約而同身形晃動攔在獨孤軒禹跟前。
沒想到有人比他們四個還快,曌汐跨上前一步攔在他們跟前。
纖纖玉手朝前伸出,梅逸翰發(fā)出那簇火焰被曌汐頂在手指尖,火焰從一個手指轉(zhuǎn)到另外一個手指,她悠然自得玩得不亦說乎。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此時梅逸翰內(nèi)心是萬馬奔騰,那是三味真火,他也是近年來才能控制自如,沒想到這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也能控制。
“丫頭,你真要留在這里?”梅逸翰正色地問。
“嗯?!睍紫α?,“留在這兒挺好的?!?p> “獨孤軒禹……?!泵芬莺舱f到這里停頓片刻,“他很危險。”
曌汐翻了個白眼:“在我看來,國師更危險?!?p> 話音一落,曌汐發(fā)現(xiàn)不只是獨孤軒禹,連四大護衛(wèi)望著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她笑笑也沒往心里去。
梅逸翰又拋出另外的問題:“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曌汐臉上閃過燦爛的笑容:“你說呢?”
“你不屬于這里?!泵芬莺膊皇菃柖呛V定地說。
打了個呵欠,曌汐不想再理會梅逸翰了,她轉(zhuǎn)向獨孤軒禹:“王爺,我困了?!?p> 輕輕牽住曌汐的手獨孤軒禹冷淡地說:“夜深了,國師請回吧?!?p> “真是的,大半夜擾人清夢?!睍紫胶椭f,單憑這點她就不喜歡這位國師了。
獨孤軒禹溫柔地牽著曌汐往回走,隨即房門被關(guān)上,關(guān)門的動靜不小,在寂靜的夜晚十分響亮,明顯是閉門謝客了。
梅逸翰露出苦笑,他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是暫時先回去再做打算。
庭院內(nèi)又恢復(fù)了平靜,寒風(fēng)他們四個靜靜守候在房門外。
大約半個時辰后,獨孤軒禹輕輕推開門走了出來,寒風(fēng)他們急急迎上前去。
月光下獨孤軒禹那黃金面具泛著寒光,若不是寒風(fēng)和冷雨自幼跟隨他,只怕也覺得恐怖。
“曌汐真的是梅家小姐?”獨孤軒禹問道。
“千真萬確,王妃是梅家庶出的九小姐?!焙L(fēng)回復(fù)說。
“王妃?”獨孤軒禹隨口重復(fù)這倆字。
寒風(fēng)心中一顫只怕是自己說錯話了,他趕緊跪下:“王爺恕罪?!?p> 沉默了片刻,獨孤軒禹幽幽地說:“起來,王妃就王妃吧,只要她不背叛本王?!?p> “是?!焙L(fēng)他們都單膝跪下,獨孤軒禹這話等于確定了曌汐的身份。
冷雨接著說道:“王爺,國師說梅府以東,梅府所有的小姐只有王妃居住在東面的柴房?!?p> “柴房?”獨孤軒禹愣住了。
寒風(fēng)據(jù)實稟報:“王妃的親娘在生她的時候就死了,所以這些年來……?!?p> 獨孤軒禹打斷寒風(fēng)的話說:“你們將曌汐的一切查個徹底后再來稟報?!?p> 說完之后,獨孤軒禹往房門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他很明白剛才這番話里面的曌汐應(yīng)該聽見。
聽見就聽見,無論是獨孤軒禹還是曌汐都很清楚,他若是這么快就能信任一個人,那他就不是他了。
張開嘴巴又合上,寒風(fēng)本想要說什么,卻見獨孤軒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軀朝書房方向走去。
在夜色中慢慢前行,抬手撫摸著脖頸處那橢圓形的牙印,獨孤軒禹閉上眼睛,仿佛曌汐依舊趴在他的肩膀處。
想起她揭開面具后的真情流露,獨孤軒禹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她太反常了,反常到令他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