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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似煜

第三十四章 江湖我令姐

卿卿似煜 長暮 3060 2020-06-03 20:57:03

  隨著兩人談話的間隙,場下炎家已勝了程家。

  令明卿聽到場下一陣唏噓。

  “還以為這次秋林宴程家會改寫歷史呢?!?p>  有人又道,“這不是還有兩場比試呢嗎?”

  又有人嗤笑道,“反正我站炎家。”

  閣樓上方,令明卿淡笑道,“白止,先走啦?!?p>  白止點了點頭,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走了不久后,白琴終究還是生了惻隱之心,“令主,公子始終看著呢。”

  令明卿始終目視前方,頭都不曾回一下。

  快到客房時,令明卿終于問,“白琴,你剛剛說什么?”

  白琴低了低頭,斂了眼底的情緒,道,“沒說什么?!?p>  令明卿踏入了房內,再無言語。

  白琴守在門外,思緒漸漸飄遠。

  她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白止的時候。

  那年,徽州爆發(fā)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瘟疫。

  她不幸被感染,在被人拉去亂葬崗時,遇到了白止。

  那年,他持一柄長劍,著一襲白衣,面容驚艷,身形秀逸。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白琴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

  凡人哪有這么驚艷的?

  她忘記了那一刻她還身處亂葬崗,周圍人皆面如死色,皮瘦骨嶙。

  她只看到那個公子走在她跟前,向她伸出了手。

  前一刻,她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個亂葬崗,下一刻,有人告知她,你可以和我走。

  她喃喃地問道,“該走去哪里?”

  那個公子抬頭望望天,也無意識地喃呢道,“遇到她的那天,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景象?”

  錦繡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她想,能夠被他這樣放在心上的人,想必也和他一樣驚艷絕倫。

  白止看向那個坐在死人堆的人,問道,“你叫什么?”

  她回道,“我叫錦繡?!?p>  白止淡淡道,“跟在我身邊,這個名字過于嬌弱。”

  她一眼望進那人幽邃的眼底,半晌后,說,“名字可以改?!?p>  白止微微點了點頭,道,“那好,從今以后你就叫紙鳶。”

  紙鳶站起身,跟在了他身后。

  從此后,世間再沒有徽州的錦繡,而多了個品物閣秘閣的紙鳶。

  她從一個小小的婢女做起,后來漸漸成為了秘閣的成員,再后來當了副閣主,最后一步一步坐到了秘閣的閣主之位。

  她想,她終于能靠近他身邊了。

  那段時間,是她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她可以為她的公子研磨,也可以做他的長槍。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見到了令明卿。

  那一刻,她才終于明白,原來讓他如此念念不忘的人,竟長這個樣子。

  那夜,白止問她,“可愿跟在她身邊,幫我……好好照顧她?”

  紙鳶不愿意,一旦離去,日后見到他的時間就少了。

  但是,能跟在他喜歡的人身邊,總歸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所以,她說,“愿意。”

  從那天起,她正式卸任秘閣閣主的身份,從進暗室開始,一步步走到了令明卿的身邊。

  她褪去了紙鳶的名字和身份,成為了有間客棧的管家,成為了令明卿的近侍,也成為了白琴。

  她逐漸明白,為什么公子會如此心心念念這個女子。

  因為,她值得。

  她徹底忘記了過去,將自己的感情埋在了內心最深處。

  她想,如果令主也喜歡公子的話,那么她會一輩子將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忘卻。

  也許有一天,她會重新遇到讓自己心動的人,也許永遠不會。

  不管怎么樣,她都為自己感到開心。

  但是她漸漸發(fā)現(xiàn),令主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因為,她不懂感情。

  她站在她身邊,看她越來越冷情,也越來越不給任何一個人希望。

  其實她知道,令主是怕自己的無心之舉在將來會傷害到人。

  她比誰都清楚,她們所信奉的令主,是全天下最好的一個女子。

  令明卿不久后吩咐白琴,今晚沐浴。

  這個易容的藥水很傷皮膚,所以令明卿每隔七日便會徹底清理一次那些藥水。

  今晚又是第七日。

  白琴忙斂了神情,道,“是,令主?!?p>  子時,白棋出現(xiàn)在了令明卿房內。

  她看向浴桶中那人如墨的長發(fā),如凝脂一般的肌膚,饒是她多年冷清,也不免贊嘆一句,“令主真是極美的一個女子?!?p>  令明卿背靠在浴桶的壁上,雙眼微閉,道,“白棋,這次我自己來,你出去走走吧。一天跟在我身邊,難免無聊?!?p>  白棋隱身悄兮地退下了。

  秋林山莊外,三人正踏著月色慢悠悠地走進了莊內。

  子白問道,“公子?咱們是直接回客房還是?”

  言煜輕輕笑著,“你們先回去,我再走走。”

  子白和子墨一躬身,也悄聲退下了。

  他隨意地逛著,想著這秋林山莊內的花花草草倒是很多,可惜了自己的園子里都是些藥草,不然的話也可以種成花花草草。

  他不經(jīng)意抬頭,卻發(fā)現(xiàn)——

  這好像離……令明卿的客房不太遠?

  他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扇子,心想,怎么會走到這里?

  難道是——

  心有所想?

  不由得失笑,難道真魔怔了?

  不然怎么會迸發(fā)出這樣一個想法。

  屋頂上,炎燚看著不遠處的言煜。

  言煜感受到了炎燚的目光,也抬頭望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言煜挑挑眉,不出所料,那個位置應該是令明卿的客房,這個男子在那里做什么?

  炎燚也看著言煜,這個男子在這四處轉悠,他在干什么?

  言煜飛身上了屋頂,問道,“閣下在這干什么?”

  炎燚答道,“等人?!?p>  言煜接著問,“等誰?”

  炎燚把頭扭向一邊,“一個男人。”

  言煜又問道,“為什么要在屋頂上等?”

  炎燚撇他一眼,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言煜指尖微彈,“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炎燚也回擊他,“那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言煜仍然微微笑著,但眼底卻閃過一絲異色。

  他正要說什么。

  卻忽然聽到房內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兩個要吵去別處吵去?!?p>  言煜自然知道那道聲音是令明卿的。

  但炎燚就有點懵,他問道,“敢問姑娘,可知道昨夜在這里看星星的那個人去哪里了嗎?”

  他又接著說,“如果,姑娘你能見著他的話,請告訴他我在這里等他?!?p>  房內,正在浴桶里的令明卿聽到他這話后,難得的嘴角抽了抽。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

  言煜聽到這話時,卻微微瞇了瞇眼。

  這意思是說,昨日夜里,令明卿和他,一起在屋頂看了星星?

  看?星?星?

  言煜目光冷淡地看向炎燚,“請戰(zhàn)?。?!”

  江湖規(guī)矩,若是兩人有爭執(zhí),那么一個人可發(fā)出請戰(zhàn)令,而另一個人必須迎戰(zhàn)。

  若是不應戰(zhàn),一方面來說,自己的威信會在江湖中受損,另一方面,這是江湖規(guī)矩,人人都要遵守。

  請戰(zhàn)的人生死有命,這性命丟了便丟了,沒人會在意。

  炎燚看言煜一眼,問道,“請戰(zhàn)?”

  言煜譏諷一笑,“怎么?不敢?”

  炎燚的眼眸明若星火,道,“迎戰(zhàn)?!?p>  炎燚先出了手,言煜微微挑眉,多年不曾動手了,今日正好練練。

  兩人雖說在屋頂上你來我往,但動作卻又極輕。

  白琴慌忙跑來之時,便看到令主的屋頂上方兩人正在對戰(zhàn)。

  令明卿自然也聽到了上面的動靜。

  她眉間逐漸染上了一絲煩躁,“吵。”

  屋頂上的兩人,言煜隱隱占據(jù)了上分。

  但是聽到令明卿的這聲“吵”,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把動作放的更輕了一點。

  忽然,屋頂上一片瓦片被兩人不經(jīng)意間踢飛。

  事發(fā)突然,兩人還來不及反應。

  門外的白琴聽到“砰”的一聲,隱約帶著幾分水聲。

  她一下楞在了原地,這……?

  要進去嗎?

  房內,言煜被砸在了令明卿的浴桶里。

  他抬眼,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女子的鎖骨。

  再往上,是一幅很驚艷但又帶著幾分怒氣的面孔。

  炎燚站在一旁,也驚呆了。

  片刻后,他才反應過來,立刻轉身,閉眼,“姑娘,抱歉,唐突了?!?p>  令明卿看他一眼,“還不走?”

  話語間帶著幾分森冷。

  炎燚飛快出了門。

  房內,令明卿目光淡淡掠過水中衣衫盡濕的某人。

  她淡淡出口,“言公子,可看夠了?”

  言煜尷尬一笑,這才回過神來。

  他略帶優(yōu)雅地微微躬身,“說實話,沒有?!?p>  “你——”

  令明卿話被堵在了口中。

  言煜抬抬眼,目光往水中輕輕一掠。

  令明卿出掌,便要揍他。

  言煜雖說在浴桶中,但功力絲毫不受影響。

  他反手扣住了令明卿揮過來的掌心。

  微微上前,將頭靠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勸令姑娘此刻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p>  令明卿聽到她這話,水中“嘩”的一聲,提腳便踢向言煜的腹部。

  江湖我令姐,人狠話不多。

  言煜眼底微微閃過一絲危險。

  此刻,令明卿的頭發(fā)皆被打濕,濕漉漉地披在肩上。

  再往下,她的肩部潔白無瑕,讓人憑空想到了幽谷中的蘭花。

  但是視線一掃她的眉間,那抹朱砂越顯魅惑妖嬈。

  唇色倒是泛著冷冷的蒼白,讓人不禁想嘗一嘗這甜在心尖兒的味道。

  如此想著,他便真做了。

  唇被覆上的一瞬間,兩人腦中都好像有煙花炸開。

長暮

江湖我令姐,人狠話不多~(我感覺這波應該很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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