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明卿腦中一片空白,說實話,到了如今這個年紀,她不可能不知道這種風韻事。
只是,她從來沒被一個男子這樣輕薄過。
一時間,一團紅暈漸漸染紅了臉頰。
反觀言煜,倒是看起來很正常。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言煜只看得到她濃黑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頭發(fā)懶懶散散地披在肩上,輕輕一碰,軟軟的又涼涼的觸覺似是要揉進心底。
而唇上的觸覺更是令人心悸。
他突然感覺體內(nèi)好似有一團火在肆意沖撞,帶著些許急迫。
他不知覺地將那個吻又加深了些。
是誰的唇帶著微微的清甜,又是誰的手緊緊撫上了誰的腰,那腰肢盈盈一握,言煜竟覺得很合他的手感。
令明卿抬起眼,眼中依然是迷迷蒙蒙的,但憑空帶了幾分水汽。
言煜看得心下一動,只覺那雙眸子暖又亮,又帶著幾分婉轉(zhuǎn)。
令明卿抬起手,似是要推開他,卻被言煜緊緊握住。
他將手更深地探入她腦后的發(fā)。
一瞬間的癡迷,他竟想將這個女子融入他的身體。
室內(nèi)一片寂靜,靜的都能聽到彼此微乎其微的喘息聲。
門外忽然傳來白琴小心翼翼的問話,“令主……?”
令明卿似是突然驚醒,這次動了內(nèi)力推他。
言煜輕笑了一下。
緩緩放開她。
“都說了不要輕舉妄動?!?p> 令明卿臉上紅暈未退,依稀可見當時的激烈。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言煜,怒道,“登徒子?!?p> 言煜抬手摸了摸唇角,笑容帶著幾分魅惑,“難道……當時你不快樂?”
快?樂?
令明卿此時已顧不得兩人還是在浴桶里,抬腿便要踢他。
這次言煜的動作明顯慢了幾分。
或者說,是故意慢了點?
他笑得明了又開懷。
親了人家,當時要給點利息。
不然不利于放長線釣大魚。
令明卿此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一時間腦中除了想揍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門外適當?shù)卦俅蜗肫鹆税浊俚穆曇?,“令主,您還好嗎?”
言煜眼中蕩漾著星光,打趣地問她,“她在問你還好嗎?”
令明卿紅唇親啟,又要揍他。
卻沒料到言煜又忽然湊上前來,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輕地吻。
“早點睡。”
在白琴闖進來的那一瞬間,言煜破窗而出。
令明卿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雖然衣衫盡被水打濕,但是那身形依舊俊逸。
她突然想到那人湊上來的那一瞬間,心里麻麻酥酥的,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一樣。
白琴進來便看到令主的目光落在了窗外。
她試探性地道,“令主?”
令明卿回過神來,回頭看她,問,“怎么了?”
白琴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番,終于憋出幾個字,“水涼了嗎?幫您換一下?”
她一說,令明卿才感覺到這水溫好像稍微有些涼。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白琴悄悄退下了。
言煜回到客房時,子白和子墨還守在門前。
子墨一看自己公子衣衫都被水打濕了,話還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公子,您落水了?”
話一出口,腦中的警鈴便大聲響了起來。
子墨瞇了瞇眼,這下死定了!?。?p> 早知道待在公子身邊壽命會縮短,但……現(xiàn)在就被公子用作那些藥草的肥料的話,是不是稍微早了點?
他哭喪個臉,“公……公子。”
言煜明顯心情很好,感覺回來時的舟車勞頓都消失了。
怎么辦?他突然感覺自己可以練一整套劍法。
倒是子白比較機靈。
“公子,您先回房,我馬上去準備浴桶。”
言煜點了點頭,便走進了房內(nèi)。
子墨眼睛都瞪大了。
公子今日竟然沒追究???
難道是落了一次水,脾氣都變好了。
心稍稍放定,忽然聽到房內(nèi)傳來的聲音。
“子墨,這茶又是你泡的吧?!毖造蠈⒉璞畔拢?,“上次比較燙,這次又涼了。你跟在子白身邊,難道連泡個茶都泡不好嗎?”
子墨哭喪了臉。
果然公子還是公子啊,怎么可能會改變?
月色明亮且溫柔,像極了人心間的情緒。
翌日,言煜和令明卿一前一后到了閣樓。
言煜看一眼令明卿,發(fā)覺她又窩在椅子上睡著了。
只是今天沒有和平常一樣目不斜視,他看著令明卿垂下來的睫毛,突然微微勾了勾唇角。
白止感覺言煜這次回來,好像和阿卿之間的關(guān)系不一樣了。
雖說阿卿依舊不理他,只是兩人間突然有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親密。
他看著言煜,忽然開口,“言公子昨夜回來?”
“對呀?!毖造衔⑿剡^頭來,“還有只小貓在等著我,不得不提前回來看看?!?p> “小貓?”白止瞇了瞇眼,“言公子還養(yǎng)寵物?”
言煜笑了笑,“前不久認識的,野的很?!?p> 他身后的子墨默默想了下,覺得公子這胡編亂造的能力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哪兒來的小野貓?還前不久認識的。
公子身邊近來除了令明卿,好像就沒有任何雌性生物了好叭?
等等?。?!
令明卿???
不會吧???
但好像仔細想想,除了她也再沒有別人了。
小野貓?公子真會開玩笑。
有間客棧的幕后主人,母老虎還差不多吧。
他旁邊的令明卿其實本來不困,但是聽到言煜這樣說,腦中忽然想起了他昨日夜里說的,“真像只小野貓,張牙舞爪的?!?p> 小野貓?她?
言煜瘋了吧。
她哪里看起來像小貓了?還野?
正當令明卿胡思亂想間,場下的比賽已經(jīng)拉開了序幕。
此次比試,炎家派出的是炎家公子炎淼,而程家則派出了程家的大公子程公子。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比試很快讓場下的人興奮了起來。
近幾年,兩人都在江湖時有走動,而且能力顯著。
所以,場下很多人都在猜測哪家會勝?
程杰先行了禮,反倒是炎家的炎淼只微微點了點頭。
程杰微微詫異,傳聞中的炎淼,好像很愛笑,而且性格很圓滑,好似不是這般不易近人啊。
兩人很快你來我往,程杰確實出色,幾招下來,反應(yīng)能力、出招的速度以及防守都很有章法,而且兩人隱隱有相持的趨勢。
反觀炎淼的打法完全是以勇猛和速度取勝。
閣樓上方,言煜看著炎淼,感覺這人和他昨日比試的那人功法很像,出手的感覺也很像。
昨日夜里要和令明卿看星星的人,竟然是炎家的人?
但據(jù)他所知,這人給人的感覺好像和傳聞中炎家公子的性格及行為不太相符啊。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輕挽衣袖,半晌微微笑著。
炎家?
真有意思。
這場比試雖說很有看點,但其實勝負早已分曉。
炎家炎淼以勇猛和速度取勝。
兩側(cè)觀看席中,程家家主是由衷地贊嘆道,“淼兒是真的厲害?!?p> 炎家家主炎知津也微微點了點頭,只有他知道,其實場上站著的是根本不是炎淼,而是炎燚。
昨日夜里,炎燚來他房里找他,很固執(zhí)地非要代替炎淼出戰(zhàn)。
其實炎知津心中早已清楚,若是炎燚愿意出戰(zhàn),那么便是在四大派中也依舊不落下分。
只是,不想讓燚兒過度在眾人面前出現(xiàn),也是他一直堅守的原則。
只有這樣,他們兩人才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若是……
若是被那些不懂人性的老家伙們知道了的話,那么燚兒肯定難逃一死。
場上,程杰微微撫了撫胸口,緩緩道,“炎公子確實厲害,程某技不如人,佩服?!?p> 炎燚依舊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樣子,半晌后,程杰才聽到他說,“你也很厲害,不必過謙?!?p> 程杰只當是些場面話,并不知道炎燚其實是真心實意夸他的。
通過與程家的比試,他衷心的感覺這個人確實不錯。
閣樓上,令明卿將目光落在了炎燚的身上。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她會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了,這個人好像在暗室里待過。
但是怎么會呢?
他堂堂炎家公子,怎么會跑去暗場?
這說出去,也太不可思議了。
白止看向令明卿,見她眉頭微鎖,似是在想什么。
但也沒當回事,只以為阿卿是因為場下的比賽。
言煜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順著令明卿的目光望去,發(fā)現(xiàn)她將目光落在了炎燚的身上。
言煜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原來是看過星星的交情。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小,一點也不亮。
炎燚直覺有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往閣樓上望去,發(fā)現(xiàn)最右邊的是竟是那日看星星的男子,平平無奇,外貌不揚。
原來他竟然是評判者。
他望進那人的眸子深處,驀然想起昨日夜里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眉間一點朱砂,面容姣好,雖顯淡淡蒼白,但是很美。眼中是迷迷蒙蒙的霧氣,讓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如今閣樓上方的那人也和那個女子一樣。
再往旁邊看,突然看到了言煜。
昨夜請戰(zhàn)的那人?
怎么他也是評判者?
他慢慢收回目光。
閣樓上方的令明卿也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
長暮
哇哦,這該死的默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