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別腰間,頭戴花,一身新裳是兒郎。誰家兒呀?誰家郎?
這長安城里的公子哥們,大概也就這番模樣。可惜此時姚文康沒有半點心思在此處,心里默念著自己的計劃,等下如何如何請君入甕。就在方才出門時,姚文康隨眼一瞄,那瘦個黑衣人仍是跟在對街。
來不及多想,只得順著方才來的路折回。方才一路走來,姚文康一邊注意這個瘦個黑衣男是否仍在跟來;一邊細細觀察了周圍街道、小巷大概的地形尋找適合下手之地。
姚文康仍是一副外鄉(xiāng)人做派,到處走走看看,只不過卻是在一路往回走。那瘦個黑衣人便也一路在不遠處跟著,估計是以為這只是個外鄉(xiāng)來的公子,買刀不過是為了裝扮得與那長安子弟一般。
就這般,姚文康假裝未發(fā)覺有人跟隨,而讓那瘦個黑衣人不緩不急地跟著。兩人一前一后,相距十丈有余。姚文康走到那之前停過一街邊胡餅小攤,這小攤恰好位于一街巷口。雖是小攤,但那胡餅卻是香味撲鼻,引得不少人前來一試。姚文康也擠近了那人群中去,故作大聲道:“店家,來兩個!”
“好嘞,這位爺稍等,馬上來!”店家答道。遠遠只見那姚文康進了人群里,卻是許久后都未見其現(xiàn)身。
瘦個黑衣人離了十丈有余,又只有攤上那小燈,實在看不清姚文康人在何處?便只得在外圍等候,卻左右等不到人。方才意識不對,慌忙擠進人群去尋,已然沒了姚文康的蹤影。急忙對著店家問道:“店家,方才那買餅的公子呢?”
店家疑惑的回道:“哪位公子?”
“方才不是一公子大聲喊道買餅,腰間還挎了一把刀,刀鞘極為引人!”那瘦個黑衣人急忙答道。
“哦,那位公子,買完餅說了句不錯不錯,店家手藝了得,便走了。怎了?”店家微微不喜地回道。
“往哪走?”瘦個黑衣人追問道。
“不知!”店家邊不耐煩地回道,邊把烙好的餅拿給后排的食客。
瘦個黑衣人一見不是辦法,便從兜里掏出一塊碎銀,對著店家說道:“指出來,這塊銀子便是你的!”
店家一見,那碎銀雖不大,但也是夠他烙上三百個餅了,頓時臉上堆著笑說道:“爺,方才那公子往我這邊上小巷去了?!边呎f邊指著攤位旁的小巷。
瘦個黑衣人一聽,大驚。巷內(nèi)四通八達,可就難了,得趕緊追上。順手便拿起那店家插在攤上的燈籠,往邊上的小巷走去。
店家一見燈籠被拿,剛想開口,卻見那瘦個黑衣人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往巷子走去。店家一見心中有所畏懼,便未再開口,轉(zhuǎn)身繼續(xù)賣餅,在心里默默罵道:這惡人。
瘦個黑衣人提著燈籠走進小巷時,便后悔接了這差事。小巷只容兩人擦身而過,又無主路上的光線。雖手里有一燈籠,但所照之處也極為有限;雖仍能聽見主路上人聲喧鬧,但是巷里卻是一人未見。走了大概四十余步,突然發(fā)現(xiàn)小巷已到盡頭,頓時心里一驚。此時身后更是傳來一聲響,瘦個黑衣人未曾多想,立馬扔了燈籠,轉(zhuǎn)身便要拔刀。只是這時,腰間的刀卻已拔不出。姚文康與其幾乎貼身,左手把其拔刀的雙手按在身后,右手反手把方才剛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死死地把他按在墻上。冷冷說道:“足下莫動!刀劍可不長眼!”
姚文康在方才閑逛時,便被這胡餅的香氣所吸引。走近一看,卻發(fā)覺,這胡餅攤子旁邊的巷子剛好合適做“關門打狗”之事,便來了個請君入甕。方才引其入甕時,還一直在擔憂其不敢入內(nèi),看到其拿了燈籠在巷口回頭一刻,便知計劃已成。隨即兩腿一蹬,雙腿撐在兩墻之間,等瘦個走到盡頭,便忽然往下一躍,將其制于墻上。
此時的瘦個黑衣人,只恨眼前這人演的太像。自己一直以為姚文康只是個外鄉(xiāng)紈绔公子,便沒上心。如今卻是陰溝里翻了船,反成對方砧上魚肉。脖子上兵器的冰涼讓其只得乖乖聽話,不敢亂動半分。
“不知閣下走得是哪路?一路隨我,意欲何為?”姚文康將半身依于刀上,貼近了冷冷問道:“莫不是看上本公子的錢財?”
瘦個黑衣人雖也不見是個硬氣之徒,但也是個機靈之輩,假意回道:“高人,高人,有話好好說,莫是誤會了?”
姚文康一聽,戲笑一聲,立馬變得猙獰了起來,低聲說道:“誤會?爺爺我,今夜費了這么多心思陪你耍,還是個誤會?你若不好好交待,爺今日就在你這脖子上開了口,讓你知曉何為死人?”說罷,手中的刀更是加重了幾分,逼得那瘦個黑衣人慌了神。
“別,別,別!高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瘦個黑衣男一見姚文康臉色已變,面帶殺氣,脖子上那冷意更是進了幾分,慌忙求道。此時他雖口頭求饒,但仍是心存他想。卻不知今夜注定是難善了。姚文康已打草驚蛇,若不問個明白,往后莫說是線索,就是頭緒也不見得會有。
姚文康一見其眼神仍是飄忽不定,便知其仍未死心。左右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姚文康立馬有了決斷。只見姚文康左腳突然發(fā)力,往上一頂,膝蓋直直地頂在那瘦個黑衣人的肋下。
瘦個黑衣人大概是沒想到姚文康突然發(fā)難,一時間被疼得起不了身。姚文康又順勢將其腰間的刀也給繳了,一摸竟是一把開刃的軍制橫刀。姚文康便把這刀架在其頸上,低聲怒道:“這只是給你個教訓,若是還不老實,爺爺我就讓你身上多個窟窿?!?p> 瘦個黑衣人一聽大驚,心想現(xiàn)今已別無他法,眼前之人又是手段狠辣,怕是再不依他所言,今夜真是難善了。他忍著疼,靠著墻邊坐了起來,開口說道:“這位爺,您也是道上混的。您是知道規(guī)矩的,今日是小子大意,我自個認栽!爺有什么想問的,小子知道便說,您問吧!”
“你叫何名?為何跟我?所為何事?”姚文康拿著兵器,冷冷問道。
“小子馬六,為何跟爺?那是蘭香要我跟您,并且要我找個合適的時機把爺綁了,在明日午時前送到懷遠坊去,到了那里自會有人與我接應。”瘦個的馬六回道。
“有何憑證?”姚文康有點不信馬六所說,便反口問道。
“爺,您現(xiàn)今拿著刀架著,我哪敢亂說?”馬六惶恐的回道,怕他又給自己來一下,或者真給自己來個窟窿那就不值當了。
“好,且信你一回!那你說說蘭香是何人?你又是為何聽命于她?可知她綁我,所為何事?”姚文康見他不敢再造次,便再追問道。
“蘭香是月明樓金主事的丫鬟,她說這事金主事給五十兩。事前我拿二十兩,把爺您送到地后,她便再給我三十兩。至于他們?yōu)楹我墵斈?,小子不知?!瘪R六回道,只是這最后眼神卻是有點飄忽。
姚文康一見,便知這小子沒說實話,一腳便踩在其脛骨上,邊用力,邊緩緩說道:“說實話!”
“爺,爺!我說,我說!您先放開!”馬六吃了疼,便求饒道:“小子是真不知,她確實沒有告訴我事情。只是小子今夜也在月明樓,見爺進了小小的房??刹灰粫?,小小又匆忙出來,小子便覺得不尋常,跟了過去,只見她徑直去了金主事的房間,一小會后又匆匆出來。半刻不到,蘭香便從金主事那房里出來。因平日里我與蘭香多有接觸,她一見我,便讓我接了這差事?!?p> “哦,綁人的事這么大的事,蘭香就這番隨意交于你?這怕是說不過吧?看來你是真的不見血,不說實話?!币ξ目颠呎f,邊在刀上加了幾分力。
“爺,爺!別,別!”馬六立馬說道,“小子以前綠林,干過這勾當。而且。。?!焙筮咇R六卻是不好再說了。
“哼!而且你與那蘭香不止是接觸,更是奸情?!币ξ目狄娖洳缓谜f,便開口替他答道。
“嘿,嘿!爺瞧您說的,什么奸情?也就睡過幾次,那貨要了命了。。?!瘪R六臉上帶著笑,不好意思地回道。
“閉嘴!我問你答,莫要遮遮掩掩!”姚文康厲聲喝道。
“是,是,是!”馬六一見姚文康變臉,立馬答道。
“你與蘭香如何相約?”姚文康問道。
“爺,爺。蘭香也只是個苦命人,爺。該說的我也說了,您就放過她吧!拿我的命換她的命,爺!”馬六一聽姚文康的話,便知其想去會會蘭香,立馬求道。
“你放心,她的命我會留著。但至于你,先想想自己再說。你以為你綁了我回來后,真能拿到金主事那五十兩?你可曾想過,為何我一外鄉(xiāng)人值五十兩?五十兩白銀,是小事嗎?若不是小事,別說你,就是你那蘭香也不見得能活命!”姚文康厲聲問道。
這一問,讓馬六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在這平康坊角落邊有一處小宅,據(jù)說是金主事的,平日里金主事一般不去,都是她便會去哪歇息。而平日里去的話,就在門邊上放上一瓦,她見到便把瓦反蓋,留個后門,我便從后門進去?!瘪R六一想這其中門道,自知姚文康說的沒錯,便老實回道。
翊川先生
各位看官,不好意思!小子得先請假,接下來一段時間,要準備也個面試,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可能無法時常更新,請各位見諒!但是小子一有時間,便一定會寫完這本書。不要求多,就是180W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