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仇跟著蕭元宗來到主殿,剛進(jìn)去便迎面撞上了蘇婉兒與月子卿正有說有笑地走出。
“小姐!”蕭元宗拱了拱手,問候道。
“見過蘇小姐,子卿姑娘!”墨仇也是微微頷首示意。
蘇婉兒看了一眼墨仇,隨即轉(zhuǎn)而問道:“蕭叔,你這是要帶墨仇去哪?”
“回小姐,墨小友曾將老夫體內(nèi)的毒祛除,所以便想著讓他再給閣主試試!”
蘇婉兒聞言頓時一驚,神色不悅地道:“什么?蕭叔,難道你忘了以前那些丹師的下場了嗎?”
“小姐,墨小友與那些丹師不同,說不定會有解決之法呢?”
蘇婉兒正色道:“不行,墨仇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險!”
“小姐,這是眼下唯一可以救閣主的方法了……”蕭元宗不敢忤逆蘇婉兒,但又不想眼睜睜看著蕭天象在痛苦中死去,只得不斷哀求。
墨仇不解地道:“不知蘇小姐口中的下場,是怎么回事?”
蘇婉兒解釋道:“煉丹閣曾經(jīng)尋到了一位七品煉丹師為我父親祛毒,但最后卻落的爆體而亡的下場,之后又找了幾位煉丹師,不出所料,也同樣以失敗收場,而且無一人生還!”
“蕭前輩,這些話你剛才可沒有交代!”墨仇面露不滿之色,聲音也略顯慍怒。
“墨小友,切莫動怒,老夫也是擔(dān)心……”蕭元宗還想辯解什么,但墨仇卻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jī)會,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蕭前輩無需辯解,道不同不相為謀,墨某不愿與恩將仇報之人打交道,告辭!”說罷,墨仇直接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墨仇!”蘇婉兒美眸中滿是寒意,隨即轉(zhuǎn)頭瞪了一眼蕭元宗,急忙追了上去。
月子卿聽后也明白了所以然,隨即開口質(zhì)問道:“蕭叔,我知道你是救主心切,但這件事的確是你的不對,倘若墨仇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婉兒怎么辦,難道你想讓婉兒帶著愧疚度過余生嗎?”
“我……”蕭元宗愧疚地低下了頭,無言辯解。
“你自己想想吧!”月子卿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另一邊,墨仇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煉丹閣,蘇婉兒則是一路小跑,跟在墨仇的身側(cè)。
蘇婉兒一邊跑,一邊開口解釋道:“墨仇,我知道這件事情是蕭叔不對,而且他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救我父親,一切責(zé)任都在我,所以我想代他向你說聲抱歉,我知道你可能不會接受,但我保證,煉丹閣對你絕不可能有惡意!”
“蘇小姐無須多費(fèi)口舌了,墨某告辭!”說罷,墨仇縱身一躍,八神儀赫然展開,隨即瞬間朝著遠(yuǎn)方飛去。
“墨仇!”無論蘇婉兒怎么喊,墨仇始終沒有回頭。
“婉兒!”月子卿剛從煉丹閣走出,便看到了蹲在地上,抱膝痛哭的蘇婉兒,隨即慌忙快跑上前將她扶起。
蘇婉兒抽泣地道:“他明明舍身救了我,我不僅沒有報恩,反而恩將仇報,差點害死了他,為什么,為什么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我身上!”
月子卿輕聲安慰道:“好了,我相信墨仇不可能是如此小氣的人,他現(xiàn)在不過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冷靜下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墨仇離開煉丹閣,便一路前往了暗煞樓,他其實并非是真正生氣,大多還是氣憤,他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祛毒之事,為什么還要對他有所隱瞞,這就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地方。
“也不知唐叔他們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此次出來,盡量解決一部分,也算不虛此行!”話音一落,墨仇緩緩落地,隨即緩步朝著暗煞樓走去。
“少主,你回來了!”墨仇剛到門口,唐納斯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旁,二人隨之穿過大堂,來到了后院議事廳。
“煉丹閣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就回來了!”墨仇施施然坐下,隨即開口解釋道。
“煉丹閣的事?”唐納斯疑惑一聲,暗想道,這次不會是又要與煉丹閣宣戰(zhàn)吧。
墨仇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不過是一些瑣事罷了,對了唐叔,我讓你調(diào)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唐納斯簡明扼要地道:“上官家的魔族窩點已經(jīng)找到了,至于天星帝國還在調(diào)查中!”
“那便先拿上官家開刀!”墨仇的語氣中滿是肅殺之氣。
“只要少主需要,暗煞樓全體死侍,皆聽少主調(diào)遣!”說著,唐納斯為墨仇倒了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墨仇輕搖了搖頭,提醒道:“暗煞樓無須出兵,上次炎家一役,已經(jīng)暴露了暗煞樓的底牌,現(xiàn)在我們需要靜默一段時間,一定不能讓大陸對我們產(chǎn)生警覺,否則一旦淪為眾矢之的,我們將再難翻身!”
“那少主的意思,是何打算?”
“阿默與我都還需要歷練,剛好借此機(jī)會磨礪一番!”
唐納斯擔(dān)憂地道:“少主,據(jù)我們的探查,上官家的魔族數(shù)量應(yīng)該已經(jīng)超過了千只,而且其中至少還有一位魔皇坐鎮(zhèn),單憑你和影子二人,應(yīng)付得來嗎?”
墨仇微微一笑,淡定地道:“唐叔,你可知在炎家祖地內(nèi),我遇到多少魔族?”
“不知!”唐納斯搖了搖頭。
墨仇淡淡地道:“三千魔族,以及三只魔皇首領(lǐng)!”
“什么!”唐納斯震驚一聲,他雖然知道墨仇實力強(qiáng)勁,但沒想到這么強(qiáng),三千魔族外加三只魔皇,就算是他一個人應(yīng)付起來都有些吃力,沒想到墨仇竟然憑星王境的實力,便將他們屠殺殆盡,這可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存在啊。
“人只有被逼到絕境,才能徹底開發(fā)出自身的潛能嘛!”墨仇依舊神態(tài)自若,隨即端起茶杯細(xì)細(xì)地品了一口。
“少主啊,但你這把自己逼的也太狠了吧,這完全就是釜底抽薪,背水一戰(zhàn)?。 ?p> “置之死地而后生!”
“真是苦了你了!”唐納斯看著眼前云淡風(fēng)輕的墨仇,不禁輕嘆了口氣,雖然墨仇說的很輕松,但他又怎會不知,墨仇這一路走來何其的艱難。
墨仇突然問道:“阿默怎么樣了?”
提到墨影,唐納斯頓時來了興趣,頗為驕傲地道:“影子的修煉天賦,真可謂是妖孽啊,僅僅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便從星靈干到了星皇,平時執(zhí)行任務(wù),更是殺伐果斷,他的修煉之路,可謂是以殺伐證道,不僅修為突破快,而且根基穩(wěn)固扎實,少主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啊!”
墨仇點了點頭,緩緩道:“上次我探查過他的修為,主要還是得益于唐叔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這才令他的修為突飛猛進(jìn),有您在,阿默的修煉便不需要我操心了!”
“少主嚴(yán)重了,影子對于修煉,從未有過懈怠之心,我能做的,也不過就是為他提供一些指導(dǎo),主要還是他自己修煉用功!”
“對了,炎家那個大小姐怎么樣了?”
唐納斯娓娓道:“在少主走后的第二天,那炎小姐就醒了,醒了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就走了,我也沒攔著,至于去哪,我就不得而知了!”
墨仇淡淡地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數(shù),由她去吧!”?
“嗯!”
墨仇繼續(xù)道:“等煉丹閣的丹道盛會結(jié)束,便是上官家的審判之日!”
“少主,明日便是煉丹閣的丹道盛會,你不去看看嗎?”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現(xiàn)在我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說著,墨仇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唐納斯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激動地道:“少主你終于肯休息了,好幾次我都想勸你歇歇,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大不了就是讓那些該死之人多活兩天,千萬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
“飄風(fēng)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細(xì)水才能長流,順其自然吧!”說罷,墨仇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唐納斯感嘆道:“細(xì)水長流,不問因果,不懼結(jié)果,少主終于長大了!”
倘若王子桀與王子雨沒死,墨仇心底的兩座大山未除,他又能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也正是如此,他才得以歇口氣,讓自己內(nèi)心緊繃的那根弦,稍稍送松了幾分。
一夜無話,墨仇在房內(nèi)休息,唐納斯就在房外寸步不離地守著,一直到日上三竿,墨仇都沒有傳出絲毫的動靜。
另一邊。
煉丹閣的丹道盛會,正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在煉丹閣門前的青石廣場之上,此刻早已聚滿了從全大陸各地趕來的丹師,他們有的相對而坐,有的結(jié)伴共飲,可謂是熱鬧非凡。
“顏修然!”突然,蘇婉兒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隨即快步上前。
“喲!你煉丹閣今日夠熱鬧的啊!”來人身著一襲金邊黃袍,手拿一把折扇,風(fēng)流倜儻,氣度不凡,正是天星帝國的太子爺,顏修然。
蘇婉兒笑著打趣道:“什么風(fēng)把你這個太子爺給吹來了!”
“你煉丹閣的丹道盛會,三年才開一次,我自然是要來湊個熱鬧!”
蘇婉兒眉峰一挑,悠悠地道:“我看你就是來蹭吃蹭喝吧?”
顏修然手中折扇一合,笑著道:“嘿!蘇大小姐,這樣說可就沒意思了!”
“對了,顏大太子,小女子求你一件事可好?”
顏修然聞言連忙擺手道:“蘇大小姐可千萬不要用求這個字,我可擔(dān)待不起,有什么事需要顏某幫忙,你盡管開口,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一切都好說!”
蘇婉兒有些忸怩地道:“昨天墨公子來了,然后又被我給……氣走了!”
“墨公子?墨仇?”顏修然試探性地道。
“當(dāng)然,除了他還能是誰!”
顏修然頓時被逗笑了,有些詫異地道:“這小子平日里脾氣很好啊,你做什么把他惹生氣了?”
“這你就不要管了,你就說你能不能把他帶來吧?”
“你不告訴我他為什么生氣,我怎么幫你把他帶來啊,總不能讓我給你扛來吧?”
蘇婉兒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自信地道:“一枚五品尊皇丹!”
“兩枚!”顏修然隨即伸出兩根手指,趾高氣昂地道。
“成交!”蘇婉兒直接一口答應(yīng)下來,隨即還不忘跳起來,與顏修然的那兩根手指來了個擊掌。
尊皇丹,丹列五品,但卻可以媲美一般的六品丹藥,可以幫助星皇境巔峰武者,盡快摸到星尊的門檻,從而助其突破瓶頸,跨入星尊之列,顏修然與蘇婉兒皆為星皇,自然是知曉此丹藥的好處。
“???這么爽快,我是不是要少了?”顏修然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伸出的兩根手指,恨自己為什么不獅子大開口,多要幾枚。
蘇婉兒推了推顏修然,催促道:“好了,快去吧!”
顏修然不解地道:“不是,那你倒是告訴我,他現(xiàn)在在哪???”
蘇婉兒撓了撓頭,略顯尷尬地道:“從煉丹閣離開后,他便一路向西飛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向西?我知道了!”顏修然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那日在炎家,跟在墨仇身后的那群人,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那就拜托你了!”蘇婉兒揮了揮手,目送著顏修然離開。